陈云的枪声像道炸雷,劈在羽田纯子耳畔。
她眼睁睁看着身边的心腹山本健太脑袋炸开——脑浆混着鲜血溅在她月白色的和服前襟,温热的液体顺着衣角滴进雪地,瞬间冻成暗红的冰碴。羽田纯子的牙齿打颤,嘴唇哆嗦着挤出半句话:“你、你到底是谁?”
“问够了?”
熟悉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,不是从一个方向,是四周的土堆、枯树后,像无数双藏在黑暗里的眼睛。陈云的身影从一棵歪脖子树后转出来,黑色作战服沾着草屑,秦半两的铜身泛着冷光:“上次在华夏端了你黑龙会的窝,忘了?”
羽田纯子的脸瞬间煞白。她想起三个月前,陈云和白龙江像鬼魅一样摸进东京新宿的黑龙会总部,用消音枪点了十三个核心成员的头,最后把账本摔在她面前:“再敢碰华夏的事,下一个就是你。”
“别、别杀我!”她本能地往后爬,和服的下摆勾住枯草,扯得膝盖生疼,“我只是奉命来抢矿脉!”
“抢?”陈云笑出声,指尖挑起她落在脚边的武士刀,“就凭你们这群连狙击手都藏不住的废物?”
话音未落,又是一声枪响。
刚才还想冲上来的黑龙会成员应声倒地——子弹从他后颈钻进去,从前额穿出,尸体晃了晃,栽进旁边的泥沟。羽田纯子尖叫着扑进沟里,泥水溅进她的眼睛,她顾不上擦,手脚并用地往前爬,和服被荆棘划破,后背渗出血珠。
“快趴下!”她对着身后的人喊,可已经晚了。
陈云的枪又响了——这次是从沟渠上方的土堆后。那个刚探出头的黑龙会成员,脑袋像个烂西瓜似的炸开,身体还保持着前进的姿势,往前挪了两步才倒下。
“陈、陈云!你有种出来单挑!”羽田纯子缩在沟底,双手抱头,指甲掐进掌心,“你别躲躲藏藏!”
回应她的是沉默。
只有寒风卷着雪粒子,打在她脸上,像刀割。
陈云盯着沟渠里的羽田纯子,没急着开枪。
他开启感知,像张无形的网铺在前方两百米——那些原本趴在地上的黑龙会成员,突然像人间蒸发了一样,连气息都消失了。
“怎么回事?”白龙江凑过来,端着轻机枪的手微微发紧,“人呢?”
陈云皱着眉,感知里只有风声和雪落的声音:“要么钻了地洞,要么乘车跑了。”
话音刚落,三百米外传来汽车发动机的轰鸣。
陈云的心猛地沉下去——是羽田纯子!她居然找到了藏在芦苇丛里的澳洲越野车!
“该死!”他攥紧拳头,指甲掐进掌心,“刚才该追的!”
白龙江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算了,追不上。先处理剩下的人。”
剩下的五六名黑龙会成员,早被陈云的枪声吓破了胆。他们抱着头趴在地上,嘴里念叨着“饶命”“我们什么都不知道”。陈云走过去,用秦半两敲了敲最前面那人的脑袋:“科考队的事,谁告诉你们的?”
那人浑身发抖,日语说得结结巴巴:“总、总部…总部说科考队进了冰川就失踪了…没人知道他们在哪…”
陈云的眼神冷下来。他冲白龙江使了个眼色——抹脖子的手势。
白龙江端起轻机枪,对着那几个人的胸口就是一阵扫射。血花溅在雪地上,绽开妖艳的花。他走过去,补了两枪,确保没人活着:“不留活口,省得阿龙阻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