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它们…在送我们？”晨羽轻声说。
陈云没说话，只是加快了铲雪的速度。他想起晨羽讲的阿达拉姆，想起格萨尔王的天马，想起那些等死的动物——也许，他们都是朝圣者，朝着同一个终点。
中午时分，车队停在一片开阔地。晨羽指着远处：“看，那就是巴毛穷宗火山群。”
陈云抬头，只见雪山脚下，一座座火山锥像巨兽的牙齿，冒着淡淡的白烟。山脚下，一群动物正聚集在那里，有的躺着，有的坐着，像在等待什么。
“到了。”陈云说，攥紧了手里的秦半两。
车队停在火山群脚下。陈云跳下车，踩在雪地上，听见远处传来狼嚎——不是凶猛的，是温柔的，像在打招呼。
“欢迎来到巴毛穷宗。”晨羽轻声说。
陈云望着眼前的景象：火山脚下的草甸上，躺着几十只动物，有藏羚羊，有狼，有野猪，它们闭着眼睛，像在睡觉。旁边的石头上，刻着古老的岩画——是格萨尔王骑着天马，阿达拉姆站在旁边，手里拿着弓箭。
“这就是英雄女神的领地。”晨羽说，“动物们来这里，不是等死，是跟大地告别。”
陈云蹲下来，摸了摸一只藏羚羊的角——角上刻着细小的纹路，是玛瑙的纹路。他突然明白，令戈错的玛瑙，是大地的眼泪；巴毛穷宗的动物，是大地的使者。
“科考队…”他望着火山口，“肯定在里面。”
阿龙走过来，手里拿着探测仪：“我测到火山口有异常——能量波动，跟麦克雷斯笔记里的‘蓝光’一样。”
陈云站起来，拍了拍身上的雪：“走，进去看看。”
火山口的雪已经化了，露出黑色的岩地。陈云打着探照灯，往里面走，岩壁上刻着更多的岩画——是古格的文字，写着“五色石头，藏在大地的心脏”。
“到了。”晨羽指着前面，“冰缝。”
陈云低头，看见一条巨大的冰缝，从火山口延伸下去，里面泛着幽蓝的光——跟麦克雷斯笔记里的“蓝光”一模一样。
“下去。”他说。
众人顺着绳索往下爬，冰缝里很静，只能听见滴水声。陈云的探照灯照到冰壁上，看见里面嵌着五色石头——红的、黄的、蓝的、绿的、紫的，像大地的宝石。
“找到了！”他喊。
晨羽凑过来，看着冰壁上的五色石头：“这就是古格的‘大地之眼’，藏着五色石头的矿脉。”
陈云伸手摸了摸冰壁，冰凉的感觉渗进皮肤。他想起老周的笔记本，想起麦克雷斯的血字，想起芥川雄一的尸体——所有的线索都指向这里，指向这幽蓝的冰缝，指向大地的心脏。
“我们成功了。”阿龙说。
陈云摇头：“不，这只是开始。”
他望着冰缝深处的蓝光，想起巴毛穷宗的传说，想起那些等死的动物——也许，五色石头不是宝藏，是大地的礼物，是给那些懂得珍惜的人的。
当陈云握着五色石头走出冰缝时，外面的天已经黑了。令戈错的雾气散了，湖水恢复成湛蓝色，动物们正蹲在湖边，望着他们。
“它们在祝贺我们。”晨羽说。
陈云望着湖边的动物，那只瘸腿藏羚羊正朝他点头，像在说“欢迎回来”。他笑了，把五色石头放进怀里——这不是终点，是开始，是古格的秘密，是大地的礼物，是属于他们的，朝圣的终点。
（本章完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