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两点，车队走到一处山路。
前面的路被堵死了——山上塌方，沙石裹着积雪滚下来，埋了半条路。阿龙下车查看：“塌方面积大，明天才能挖通。”
后面的车陆续开过来，很快把道路堵死。有人按喇叭，有人喊“让让”，可都没用——这条路是方圆几百公里唯一的通道，进退不得。
陈云下车，看着后面的车队——一眼望不到头，货车、轿车、军车挤在一起，像条被冻住的蛇。他摸出对讲机：“大家别下车，风大，节省体力。”
风越来越大，七八级，吹得人站不稳。雪片打在脸上，像刀割。陈云走回车里，裹紧羽绒服：“这鬼天气，什么时候是个头？”
白龙江坐在旁边，用鼻子闻：“气味还在——科考队没停，往大地之眼走。”
晚上七点，突然传来巨响。
不是炸雷，是大地裂开的声音。陈云猛地抬头，看见后面的山塌了——厚厚的积雪和沙石裹着泥土，摧枯拉朽般往下坠落。
“快下车！”阿龙喊。
大家纷纷跑向路边。刚跑几步，就听见“轰隆”一声——一辆货车被埋了，驾驶座上的人只露出半只手，很快被雪盖住。
陈云的心脏猛地跳，他捂住嘴，眼泪差点掉下来。白龙江抓住他的胳膊：“没事，我们没在那辆车上。”
后面的喊叫声越来越多，有人哭，有人喊“救命”，可很快被雪埋住。陈云看着眼前的场景，突然想起老周的话：“在自然灾害面前，人像蚂蚁一样渺小。”
阿龙用卫星电话给叶云廷汇报：“尼玛往改则方向，山体滑坡，堵路，有车辆被埋。”
叶云廷的声音很沉：“马上派救援，你们注意安全。”
晚上九点，风突然停了。
雪还在下，但不像之前那么猛。阿龙组织大家：“带工具，去救人。”
大家带上铲子、绳子、卫星电话，往滑坡现场走。陈云攥着手电筒，光照在雪地上，泛着冷光。
现场的沙石还冒着热气，有辆车的尾巴露在外面。陈云蹲下来，摸了摸车门——已经凉了。白龙江用嗅迹术：“这边有活人气味，往那边走。”
他们沿着气味找，发现一个被埋的牧民——上半身露在外面，还在挣扎。阿龙和晨羽挖，陈云拉，终于把人救出来。牧民咳嗽着，说：“谢谢…谢谢解放军。”
陈云擦了擦汗，看着远处的雪：“还有没有其他人？”
白龙江摇头：“气味断了。”
大家坐在雪地上，看着被埋的车辆。陈云摸出秦半两，金属的温度渗进手心：“老周，我们尽力了。”
凌晨一点，救援结束。
大家回到车里，都很疲惫。阿龙说：“明天早上走——雪停了，路能通。”
陈云点头：“不管怎样，要找到科考队。”
窗外，雪还在下。陈云望着远处的雪山，想起老周的笔记本：“大地之眼，藏着五色石头的秘密。”
他摸了摸怀里的秦半两，轻声说：“我们来了。”
（本章完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