强巴吉桑一脚踹翻了楼下的木椅,实木碎裂的声音混在爆炸声里,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疯狗。他攥着怀里的金刚杵,指节泛白:“一群废物!二十个武装人员就把你们打成这样?去!把剩下的手雷全扔出去——炸不死他们,也要炸哑他们的枪!”
教徒们缩着脖子往楼上跑,有人绊倒在碎玻璃上,膝盖渗出血,却不敢喊疼。强巴吉桑望着窗外——雪还在下,扎不让县城的灯光被烟雾染成橘红色,像团烧着的棉花。他摸了摸口袋里的五色石头,指尖沾到石头上的黏腻感——那是桑格嘉措当年涂的防腐咒,现在却像块烧红的炭,烫得他心慌。
围墙后的一米高土堆后,白龙江趴在地上,狙击枪的枪托抵着肩膀,呼吸轻得像片雪花。他的睫毛上沾着雪,瞄准镜里的景象却清晰得可怕:楼下有个穿红色藏服的教徒正往窗户边凑,手里攥着颗卵形手雷。
“三、二…”白龙江默数着,食指缓缓扣下扳机。
“咻——”
子弹划破雪幕,精准钻进教徒的眉心。那人连哼都没哼,直挺挺倒下去,手雷“啪嗒”掉在地上。白龙江迅速转移位置,从土堆后滚到旁边的矮墙后,端起枪继续瞄准——下一个目标是二楼的窗户,那里有个教徒正举着步枪,枪口对着龙组的方向。
“砰!”
子弹打在窗沿上,溅起碎石。教徒吓得一缩,步枪掉在地上。白龙江轻笑一声,收起枪——他喜欢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,尤其是当老鼠慌不择路时。
文物局楼顶的风更烈,吹得广告牌哗哗作响。那名负责狙击的教徒缩在铁架后,瞄准镜里的白龙江像鬼魅——他刚要扣扳机,白龙江突然从土堆后站起,枪口对准他的方向。
“别动。”白龙江的声音通过消音器传过来,像块冰砸在教徒耳边,“你瞄准镜里的十字星,歪了0.3毫米。”
教徒的全身瞬间僵住。他盯着瞄准镜,果然——刚才太紧张,准星偏了。他刚要动,白龙江的子弹已经飞过来,擦着他的耳尖打在铁架上,溅起一串火星。
“滚下去。”白龙江说,“告诉强巴吉桑,再扔一颗手雷,我就打穿他的膝盖。”
教徒连滚带爬地往楼梯跑,路过强巴吉桑身边时,差点撞翻他的金刚杵。强巴吉桑盯着他的背影,吼道:“怎么了?被吓破了胆?”
教徒跪在地上,语无伦次:“法…法师,外面有个神枪手…他…他连我瞄准镜的准星都能看清…”
强巴吉桑的脸扭曲起来。他抓起桌上的望远镜,往窗外看——果然,围墙后有个身影,像块融入雪地的石头,动一下,就有一颗子弹飞过来。
手雷的爆炸声像炸雷,震得邱展华的耳朵嗡嗡响。他躲在车后,看着前面的街道——碎玻璃、弹片、黑烟混在一起,像场末日。
“叶队!”他喊着,掏出对讲机,“文物局外围有三辆民用车辆被炸翻,我们的队员有两个被碎片划伤!”
叶灵芳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,冷静得像块冰:“守住防线!龙组已经突破到院内,教徒快顶不住了!”
邱展华抬头,看见龙组的队员正往文物局里冲——他们穿着防弹衣,端着突击步枪,相互掩护,像台精密的机器。有个队员被手雷碎片划中手臂,血顺着袖子流下来,却只是皱了皱眉,继续前进。
陈云握着黄金手枪,感知里映着文物局的正面——几个教徒正挤在窗户边,手里攥着手雷。他眯起眼睛,星陨纹在枪身泛起微光。
“阿龙,掩护我。”他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