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国中突然想起什么，翻出夹在报告里的剪报——那是篇三年前的论文，标题是《古格王后的身份考》：“你看，作者叫次仁卓玛，是藏传文管会的研究员。她提到，王后的陪葬品里有一枚银簪，簪头刻着‘鲁巴·梅朵’——和铜像的工艺一模一样。”
他推了推眼镜，盯着陈云：“次仁说，王后的眼睛不是天生的——是用鲁巴冶炼的‘银矿晶’做的义眼。那种矿石，只在象泉河源头的一处山洞里有。”
陈云接过剪报，指尖抚过照片里的王后画像——她的眼睛，和壁画里的一样，深邃得像藏北的夜，瞳孔是竖的，泛着银辉。
“五色石头…”他喃喃道，“老周说过，五色石头是银矿脉的分支——难道王后的眼睛，藏着矿脉的位置？”
雷国中点头：“次仁的文章里写，王后死前说，‘我的眼睛，能指引找到矿脉’。古格人把她的义眼铸进铜像，就是想守住这个秘密。”
帐篷外的风卷着雪拍在帆布上。陈云摸出秦半两，星陨纹在掌心发烫——前世老周的话突然清晰：“古格的王后，是矿脉的守墓人。找到她的眼睛，就能找到五色石头。”
“明天。”他抬头，目光扫过众人，“我们去扎西查巴德墓穴——我要看王后的眼睛。”
雷国中拍了拍他的肩膀：“我带考古队跟你去。次仁的文章里，还提到了墓穴的机关——王后的墓室，有两道门，一道是假的，一道藏着她的陪葬品。”
白发教授笑了：“看来，我们这群老家伙，又要跟年轻人一起闯古格的秘密了。”
酥油灯的光里，陈云望着照片里的王后眼睛。他知道，明天等待他的，是墓穴的黑暗，是机关的考验，是千年秘密的揭晓——但那些，都比不上找到五色石头的希望，比不上解开古格王朝覆灭的真相。
深夜的帐篷，陈云还盯着剪报。
邱展华端着热奶茶进来，看见他手里的照片：“陈大师，有心事？”
“在想王后的眼睛。”陈云说，“她是鲁巴的后人，鲁巴是冶炼世家——古格的金银，是矿脉给的；王后的眼睛，是矿脉的眼睛。”
邱展华点头：“次仁的文章里也说，古格的灭亡，可能和矿脉枯竭有关——他们挖光了金砂，守不住城堡，才被拉达克人灭了。”
陈云的手指轻轻敲了敲照片：“可矿脉没枯竭——五色石头就是证据。王后的眼睛，能指引我们找到新的矿脉。”
邱展华笑了：“明天，我们一起找。”
窗外的雪还在下，覆盖了古格遗址的轮廓，覆盖了藏尸洞的入口，覆盖了所有未竟的秘密。但陈云知道，总有一天，这些秘密会被揭开——就像雪会化，春会来，古格的眼，终将睁开，指引他找到五色石头的路。
（本章完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