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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章 运宝奇谭与马三炮的遗珍(1 / 2)

五辆锈迹斑斑、车漆驳落的三轮车,如同负重不堪的巨兽,摇摇晃晃地停靠在“天下钱庄”那古色古香的店门前。

每一辆车,都达到了令人触目惊心的承载极限!

车斗被塞得如同膨胀的沙包,顶部用粗麻绳横七竖八地捆绑着奇形怪状的、裹满厚厚旧报纸的“怪物”。高度近三米,宽度也硬生生扩出了三米!沉重的负荷压得那几根原本就吱嘎作响的车轴剧烈弯曲,单薄的车轮深深陷进轮圈,轮胎与地面接触的部分被压得扁平变形,仿佛下一秒就要爆裂解体!车板甚至承受不住巨大的重量而向下弯曲出一个惊心动魄的弧度。

这哪里是拉货?分明是在挑战钢铁的极限!如同蚂蚁扛着大象!

这奇特又骇人的景象瞬间引爆了整条西关古玩街!

“看!快看!那些车要散架了!”

“天哪!拉的是什么宝贝疙瘩?金子也没这么沉吧?”

“嘶……这怕是抢了哪个文物库?”

人潮像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,呼啦啦从各家店铺里涌了出来,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拢上来,嗡嗡的议论声浪几乎要将街面掀翻。各家古玩店的老板更是被惊动,探头探脑,眼神惊疑不定地盯着那些裹得严严实实、却难掩其磅礴轮廓的“包裹”。

店内的巨大动静终于惊动了谭国华。他放下正在把玩的一件康熙青花罐,皱着眉头推开门。

门帘一掀,刺目的日光混合着拥挤人群投来的各种目光。谭国华的眼睛瞬间瞪圆,嘴巴不受控制地张开,足以塞进一个鸭蛋!下巴的胡须都随着吸气微微抖动,整个人如同被无形的闪电劈中,僵在了门槛上!

“谭……谭老?”一个机灵的伙计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。

谭国华猛地回过神,喉咙里发出短促的“嗬嗬”声。他快步走下台阶,脚步甚至有些踉跄。他根本顾不上围观人群,几乎是扑到第一辆三轮车前!

他没有急着揭开那些污渍斑斑的报纸,而是伸出那双布满岁月痕迹的手掌,轻轻地、甚至带着某种敬畏般,抚摸过一件被报纸包裹的、长条形物体的表面——从轮廓判断,像是一张巨型案桌的粗壮腿足。

指尖感受到的是木头特有的坚实冷硬质感,隔着报纸甚至能感受到那细密的木纹肌理。接着,他做了一个旁人看来匪夷所思的动作——他竟然微微低下头,将那布满皱纹的手背凑近了鼻子,深深地、极其缓慢地嗅闻着!

然后,是第二辆!第三辆!……

他依次用这奇特的手法“辨识”着每一辆车上的核心“包裹”,动作专注而虔诚。当他最终走回陈云面前时,脸上那极度震惊的表情已褪去大半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置信的复杂和审视!

他一把抓住陈云的胳膊,力道之大让陈云微微皱眉,几乎是半拖半拽地把陈云拉进了店内最清静的角落!屏退了伙计,他才压低声音,急促地问道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:

“小陈!你跟老头子说实话!你这是……把哪家省博的仓库给端了?!” 他的眼神锐利如刀,死死盯着陈云的眼睛,试图从中找到任何蛛丝马迹的惊惶。

陈云看着谭国华紧张兮兮的样子,忍不住“噗嗤”一声笑了出来,随即强自收住,连连摆手:“谭老您想哪去了!犯法的事咱能干吗?我这可是白纸黑字、正儿八经花钱从人家主人手里买来的!” 他凑近一步,声音压得更低,几乎耳语:

“就在前面那个小区!一个看着像……刚从东莞回来的少妇,当我是收破烂的,问要不要那些‘破烂’家具。我进去一看——我的妈呀!两层楼满满当当,全是这种成色的老东西!那阵势,差点把我魂儿都吓飞喽!”

陈云绘声绘色地描绘着那富丽堂皇又衰败的场面,语气带着少年人夸张的惊异:“听那女的口气,这家的‘老头’死了,她把这些东西都当垃圾,还说看了就‘晦气’,恨不得立刻清光!”

“前面小区?漂亮女人?老头死了?”谭国华眼中精光爆闪,如同拨云见日,猛地一拍大腿!

“操!是马来虎那个老王八蛋!对!肯定是他!前面巷子里那个三层小红楼!门楣上还雕着两个虎头的,是不是?”

“对!对!”陈云回想起来,连连点头。

“唉!报应啊!真他娘的死了?”谭国华脸上的表情极其复杂,有震惊,有恍然,更多的是一种迟来的悲凉和物伤其类的感慨,“我说怎么半年多没见到这老小子蹦跶了……以为他又带着哪个相好的远走高飞了呢!原来……”

他看着陈云年轻而充满“匪夷所思”好运气的脸庞,长长地叹了口气,语气像打开了尘封的往事:

“这小子,正黄旗根脚!祖上正经的铁杆庄稼,王府里的体面奴才。名字就叫‘马来虎’,我们行里都笑骂他‘马三炮’!倒不是他真能忽悠,而是他祖上流出来那点库底子,加上后来他自己在京津闯荡那些年,着实划拉了些好东西!每次他喝高了吹嘘他那库藏宝贝,都是些宫廷秘闻、惊世珍宝的故事,偏偏谁也没真正见过他亮出几件硬货真家伙,所以背地里就给他起了个‘马三炮’的浑名……没想到啊!全他娘的是真的!真都藏在那个鬼地方了?!”

谭国华语气低沉下来:

“这小子命不好。解放前就是个大烟鬼,把自己那点本钱和身子骨都烧得差不多了。要不是赶上解放,被发配到大西南搞劳动改造,靠着‘劳动光荣’才硬生生把那个索命鬼给戒了,早就化成灰了!运动结束平反回来,他就把偷偷藏在京里的那点‘命根子’分批分批地、费了天大的劲儿,运到了珠江市那栋他爹妈留下的老楼里藏着。那里就成了他的安乐窝!”

“他不娶亲,也没听说有儿女。可好色这个毛病到老也没改!”谭国华苦笑着摇摇头,“年轻时仗着有点票子,城里的暗门子窑姐儿被他包了个遍。老了也闲不住,到处溜达,但从不把女人带回家,只在我这儿或别的茶馆聊聊解闷。玩归玩,他那点宝贝捂得严严实实,一个字都不提!谁都觉得他就是个穷了底掉的破落户,靠一张嘴混日子,所以‘马三炮’的名声就更响了。”

“直到……一年前,”谭国华眼神变得锐利起来,“他不知从哪个‘温柔乡’勾搭上了一个三十出头的‘小娇娘’,出双入对,带到我这茶楼显摆过几次。那女的……啧啧,长得是真俊,跟朵花似的,眼睛看人却像带着钩子……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,可这老小子着了魔!大概半年前吧,他还带那女人来我这儿晃过一趟,脸色蜡黄,眼窝深陷,走路都打飘!我劝他悠着点,他还跟我瞪眼……从那以后,再没音讯了。我寻思着他快活逍遥去了,谁成想……竟然是栽在这上头了?!这个老烟鬼老色鬼!混了一辈子,到头来,一屋子祖宗传下的宝贝,还有他自己用命攒起来的家当……啧啧,”谭国华看着陈云,那眼神像在看一个活生生的聚宝盆,“全都便宜了你小子啊!这天大的漏……说出去谁信?!”

谭国华感慨万千地长叹一声:

“小陈啊!你这已经不是运气了!你这简直就是福星高照,命里带财神爷下凡的!赶紧!赶紧叫你那帮兄弟把东西搬到后面仓库去!这满大街眼睛盯着呢!夜长梦多!”

陈云立刻会意。刘叔带着工人,跟着谭国华转到店铺侧面,一道坚固的钢筋混凝土墙壁上,赫然嵌着一扇厚厚的、泛着冷光的双开合金保险门!谭国华掏出一串复杂精巧的黄铜钥匙,又按动旁边隐藏在墙壁装饰条下的密码锁盘。只听“咔哒”几声清脆的机括连响,沉重无比的金属门应声向内无声滑开!门厚度足有半尺!刺鼻的防锈油和干燥剂气味混合着沉积多年的尘土气息扑面而来——里面是一个深入地下、面积足有上百平方的庞大保险地库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