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何等自信乃至狂妄的宣言！
但江浩根本不给质疑声发酵的机会，他的声音如同海啸，压过了一切杂音，带着一种洞穿时间的笃定。
“这！是任何影评！任何专家！”
“任何出于私心想要抹黑、诋毁这部电影的人……”
他的目光如有实质般扫过专家席和主编，最后定格在虚空，仿佛在向整个时代宣告。
“都无法掩盖的铁一般的事实！”
“市场的数据！”
“时间的检验！”
“还有千千万万民众投票、发自内心的选择与话语！”
他每说一个词，就仿佛敲响一记重锤。
“它们会共同证明这一切！”
最后，他掷地有声地，抛出了自己最核心、也最具颠覆性的艺术评判标准。
“人民看好的作品，才是好作品！”
“人民承认的电影，才是好电影！”
“人民的意志，才是衡量文化产品价值的最高，也是最终的尺度！”
“我就是为了这瓶醋，才包的这顿饺子！”
话音落下，余音绕梁。
整个会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，仿佛被这石破天惊的宣言所震撼！
“好！！”
“说得好！浩哥！！”
“支持《古或仔》！”
“人民说的算！”
台下，那些压抑了许久的年轻观众、那些被电影打动过的普通人。
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，和震耳欲聋的欢呼声！
吕佳辉坐在那里，脸色由红转青，再由青转白。
他感觉自己一生积累的声望、权威。
在这一刻被台上那个年轻人用最粗暴的方式……民意。
踩在脚下碾碎！
他看着台下那些为江浩疯狂鼓掌的年轻面孔，听着那些刺耳的欢呼。
一股混杂着羞辱、愤怒和信仰崩塌的邪火直冲头顶。
“够了！！”
吕佳辉猛地再次站起，因为极度愤怒，身体都在微微颤抖。
他完全失去了之前的“学者风度”，不顾形象地用力拍打着桌面，发出砰砰的巨响。
试图压过那让他心惊肉跳的掌声。
他伸手指着江浩，手指因为激动而剧烈颤抖，脸色铁青，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咆哮道。
“谬论！你这完全就是彻头彻尾的谬论！”
“蛊惑人心！”
他的声音尖锐而刺耳，充满了气急败坏的意味。
“电影！是艺术！”
“艺术讲的是内核！”
“是意义！”
“是能够启迪思想、陶冶情操的崇高价值！”
“不是你那套庸俗不堪、只看票房和所谓‘民意’的歪理邪说！”
他死死瞪着江浩，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愤怒，用尽全身力气，发出了最恶毒、最彻底的否定。
“你的这部《古或仔》，粗制滥造，主题肮脏。”
“除了迎合人性中最低级的猎奇和暴力冲动，还有什么？”
“它完全就是狗屁不通的作品！”
“连给电影提鞋都不配！”
“它根本就不配搭上‘电影’这两个神圣的字眼！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