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否则怎样?”沈冰冰猛地打断他,声音陡然拔高,清冷中透出一股逼人的气势。
她上前半步,逼视着陈泽斌。
“陈泽斌,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试试?”
她直呼其名,不再带任何职务尊称,目光锐利如刀。
“你口口声声说的‘不该得罪的人’,指的是谁?”
“孙秘书吗?”
“你是想代表孙秘书,还是代表你自己,在这里公然威胁、恐吓合法公民?”
“袁家父子是我沈冰冰保下来的人!”
“你动他们一下试试看?”
沈冰冰的语气斩钉截铁,带着一种世家千金特有的、不容侵犯的傲然与威严。
“我倒要看看,今天谁敢动我沈家要保的人!”
“是你陈泽斌,还是你背后那位‘不该得罪的人’。”
“敢不敢为了这点私怨,现在就跟我沈家撕破脸皮,明刀明枪地对着干!”
这番话掷地有声,如同在寂静的厂区里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。
袁宏兴和袁明浩震惊地抬头看向沈冰冰,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感激和希望。
江浩站在一旁,目光深邃地看着沈冰冰的背影,嘴角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微妙弧度。
陈泽斌的脸彻底黑了下来,像是被一层寒霜覆盖。
他死死盯着沈冰冰,牙关紧咬,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沈冰冰的话像一盆冰水,瞬间浇熄了他大部分的嚣张气焰,但也让他心底的怨恨毒火燃烧得更加猛烈。
他确实不敢,至少不敢在明面上、在此时此刻,直接代表孙景华与沈家爆发正面冲突。
半晌,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,声音阴沉得能滴出水来:
“好……很好!沈小姐,好大的口气!”
“好威风啊!”
他连连点头,眼神阴鸷地扫过沈冰冰、江浩以及袁家父子。
“咱们……走着瞧!”
说完,他猛地一甩手,不再看任何人,转身大步朝着自己的宝马轿车走去,车门被摔得震天响。
发动机发出一声咆哮,车子猛地窜出,溅起一片污水,迅速消失在破旧厂区的尽头。
厂区内暂时恢复了一片死寂,只剩下风吹过空旷厂房的呜咽声。
沈冰冰直到那辆宝马彻底消失不见,才缓缓转过身,脸上的冰霜稍霁,但眉宇间依旧带着一丝凝重。
“你们尽快离开吧。”沈冰冰严肃的说道。
“我也只能吓吓他,他要是真的动手,我不可能24小时看着你们。”
袁宏兴深知这一点。
拉着儿子,对着沈冰冰和江浩又是千恩万谢。
这才揣着那沉甸甸的三万块钱,怀着劫后余生的复杂心情,匆匆离去。
沈冰冰这才将目光重新聚焦在江浩身上,微微叹了口气。
“我爸要见你,让你晚上来家里吃顿便饭。”
江浩听到沈冰冰的话,脸上的从容和之前的讥诮,如同被寒风吹过的湖面,瞬间凝固、冰封!
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无法掩饰的、清晰的错愕。
“沈二河要见我?”
“你没开玩笑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