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床头,天宇翻了个身,头痛得像被重锤砸过,喉咙又干又痒,咽口水都带着刺痛。他摸了摸额头,滚烫的温度让他瞬间清醒——昨晚熬夜改方案时就觉得不对劲,没想到真的感冒了,还烧得这么厉害。
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,是羽墨发来的消息:“早安,今天要不要一起去吃楼下新开的馄饨?”
天宇盯着屏幕,指尖发颤,连打字都费劲。他回了个“发烧了”,刚放下手机,就听见门铃响了,急促又带着点慌乱,不用想也知道是谁。
打开门,羽墨拎着个大袋子站在门口,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凌乱,眼睛里满是担忧。“怎么不早说?”她把袋子往他怀里一塞,径直走进屋,手先摸了摸他的额头,又试了试自己的,“烫得厉害!量体温了吗?”
“还没……”天宇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,“你怎么来了这么快?”
“看到消息就请假赶过来了。”羽墨从袋子里翻出体温计,塞进他腋下,“你公司那边我已经帮你请过假了,王姐说让你安心养病。”她手脚麻利地把他扶回床上,盖好被子,“躺着别动,我去给你煮姜汤。”
天宇看着她冲进厨房的背影,心里暖得像揣了个小太阳。羽墨平时连泡面都怕烫到手,哪会煮姜汤?他正想着,就听见厨房传来“哐当”一声,接着是羽墨的低呼。
“怎么了?”他挣扎着想起来,被羽墨从厨房探出头按住。
“没事没事!就是姜掉地上了!”她脸上沾着点面粉,手里还攥着块生姜,“你躺着,马上就好!”
天宇忍不住笑,喉咙却疼得厉害,只能发出嗬嗬的轻响。他听见羽墨在厨房忙乱的声音:水龙头哗哗响,锅铲碰撞着锅底,还有她小声的自言自语:“姜要切片还是拍碎?好像拍碎更出味……糖放多少啊?会不会太辣?”
过了半小时,羽墨端着个搪瓷碗进来,碗里的姜汤呈浑浊的黄色,上面还漂着几片姜皮。“有点烫,慢点喝。”她把碗递过来,眼神带着点紧张,像等待评分的学生,“我加了红糖,应该……不难喝吧?”
天宇接过碗,吹了吹,小心地喝了一口。辛辣的姜味混着红糖的甜,不算好喝,却烫得喉咙舒服了些。“挺好的。”他看着羽墨松了口气的样子,补充道,“比外面买的好喝。”
“真的?”羽墨眼睛亮了,“那我再去煮一碗,多喝点发发汗。”
她转身要走,天宇拉住她的手腕:“不用了,先歇会儿。”他指了指她的手,上面沾着点褐色的糖渍,“手都弄脏了。”
羽墨低头看了看,不好意思地笑了,抽了张湿巾慢慢擦。天宇看着她认真的侧脸,忽然觉得发烧也不是坏事——至少能看到她这么笨拙又细心的样子。
“对了,物理降温。”羽墨像是想起什么,突然站起来,翻出冰箱里的冰袋,裹上毛巾就往他额头上放,“医生说这样能降温。”
冰凉的触感让天宇打了个哆嗦,羽墨连忙把冰袋拿开些:“太冰了?那换温水擦身吧。”她倒了盆温水,拧了毛巾,小心翼翼地帮他擦脖子、胳膊,动作轻得像怕碰碎玻璃。
“以前没照顾过人吧?”天宇看着她紧张得抿着嘴,忍不住逗她。
“谁说的?”羽墨嘴硬,手上的动作却更轻了,“我以前帮我弟擦过,他小时候总发烧。”她顿了顿,声音软下来,“不过没这么紧张过。”
天宇心里一暖,握住她的手:“我没事,别担心。”
“怎么能不担心?”羽墨瞪他一眼,眼眶有点红,“昨天让你别熬夜,你非要改到凌晨,现在好了吧?”她吸了吸鼻子,“以后不准这样了。”
“好,听你的。”天宇笑着答应,看着她把毛巾重新放进盆里,水溅了点在她的牛仔裤上,她都没察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