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六的阳光透过厨房的百叶窗,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道细长的光斑,像给瓷砖镶了圈金边。羽墨踮着脚从橱柜顶层翻出落灰的烘焙模具,金属烤盘上还沾着去年圣诞节烤饼干时的糖霜痕迹,她笑着回头:“真要试啊?我可是连泡面都能煮糊的人。”
天宇正对着手机屏幕研究食谱,闻言抬起头,眼里闪着跃跃欲试的光:“怕什么?失败了就当玩面粉大战。”他手里捏着包低筋面粉,包装袋被他捏得沙沙响,“你看步骤挺简单的,就是把材料混在一起,放进烤箱等就行。”
羽墨抱着模具凑过去看,食谱上的“蔓越莓曲奇”配图色泽金黄,边缘微微发焦,看起来就让人食欲大开。可再往下翻评论区,满屏都是“烤成炭块”“面团太稀”“面粉飞得到处都是”的哀嚎,她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。
“先准备材料吧。”天宇把电子秤放在料理台上,开始往外摆黄油、糖粉、鸡蛋,“你负责称重量,我来揉面团,分工明确。”
羽墨刚把黄油放在秤上,就被天宇拦住:“等等,食谱说要软化的黄油,这个还冻着,得先化一会儿。”他把黄油放进微波炉,转头又开始拆面粉袋,“对了,蔓越莓呢?”
“在这儿!”羽墨从冰箱里拿出一袋蔓越莓干,刚撕开包装袋,就被天宇伸手抓了一把塞进嘴里,“尝尝甜不甜。”
“喂!那是做饼干的!”羽墨伸手去抢,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,两人都愣了一下,随即笑出声。阳光落在面粉袋上,细小的粉末在光尘里跳舞,空气里忽然多了点甜甜的期待。
真正的“灾难”从揉面团开始。天宇按照食谱往软化的黄油里加糖粉,羽墨负责用打蛋器搅拌,可黄油太黏,糖粉一倒进去就结成小疙瘩,打蛋器转起来时,白色的粉末像喷泉似的溅出来,糊了羽墨一脸。
“哎呀!”羽墨下意识地闭眼,再睁眼时,发现天宇正指着她的脸憋笑,嘴角还沾着点面粉,像只偷吃东西的猫。“你还笑!”她伸手去抹脸上的粉,结果蹭得更花,“都怪你放太多糖粉!”
“是你打蛋器转太快了。”天宇笑着递过纸巾,手指刚碰到她的脸颊,就被她反手抹了把面粉,顿时变成了“白胡子老头”。他愣了一下,随即抓起一把面粉往她身上撒,“来啊,互相伤害啊!”
面粉大战一触即发。羽墨躲到料理台后面,抓起筛面粉的网筛当盾牌,天宇则拿着面粉袋追过来,两人在厨房里绕着桌子跑,笑声撞在瓷砖墙上,又弹回来,混着面粉落地的簌簌声,像支热闹的交响曲。
等胡一菲被“动静”吸引过来时,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:羽墨的发梢上沾着面粉,鼻尖白乎乎的,正举着锅铲“威胁”天宇;天宇的t恤上印着好几个手印,脸上还画着道面粉胡子,却笑得像个孩子。而原本干净的厨房,台面上、地板上、甚至冰箱门上,都落着星星点点的白,活像刚下过一场小雪。
“你们俩在搞什么?”胡一菲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,挑眉看着他们,“这是烘焙还是拆家?”
羽墨和天宇瞬间停手,像被老师抓包的学生,尴尬地站在原地。天宇挠了挠头,试图挽救局面:“一菲姐,我们在做曲奇,就是……步骤有点失控。”
“失控?”胡一菲走进来,用手指抹了下料理台,指尖立刻变白,“我看是想让我们下周都吃西北风。”她嘴上吐槽着,眼里却藏着笑意,“需要帮忙吗?我当年可是烘焙大赛第三名。”
“真的?”羽墨眼睛一亮,像看到了救星。
有了胡一菲这个“技术指导”,场面总算稳住了。她教他们用筛子筛面粉,避免结块;示范如何用刮刀翻拌面团,而不是像天宇那样用手抓;还精准地控制了烤箱温度,“你们刚才调的200度,烤饼干会成炭的。”
张伟和咖喱酱被香味吸引过来时,曲奇已经放进烤箱了。张伟看着厨房的“惨状”,立刻掏出手机拍照:“这绝对是‘情侣共同作案现场’,必须留证!等你们结婚时放ppt里,标题就叫‘从面粉大战到一生相伴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