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成交。”他想起她上次提过的新锐画家作品展,当时因为他要出差没能去成,“不过……”他故意拖长语调,“各玩各的那天,晚上得一起吃晚饭,不然我会想你。”
羽墨的脸颊微微发烫,轻轻踹了他一脚:“油嘴滑舌。第三,不管吵得多凶,都不能说‘分手’两个字。有问题就解决问题,解决不了就……”
“就先冷静一晚,第二天再接着解决。”天宇接过她的话,语气变得认真,“我不会让我们走到那一步的。”
晚风卷着远处的花香飘过来,两人都没再说话,只是静静地坐着。晾衣绳上的衬衫还在轻轻碰撞,像在为这个约定伴奏。
过了会儿,羽墨忽然想起什么,从包里翻出个小小的速写本,递给他:“给你的。”
本子里画的全是他——开会时皱眉的样子,打球时跳跃的背影,甚至还有他睡着时嘴角微微上扬的傻样。最后一页是今天刚画的,电影院的灯光下,他正转头看她,眼里的笑意比屏幕还亮。
“这是……”天宇的指尖抚过画纸,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,暖暖的。
“这是我的‘自我’里,关于你的那部分。”羽墨的声音很轻,却清晰地钻进他心里,“我不会丢掉自己,但也不想丢掉这些。”
他忽然把她揽进怀里,下巴抵在她发顶,声音温柔得像晚风:“我的‘自我’里,也早就有你的位置了。”
他拿出手机,点开一个加密相册,里面是他拍的她——画稿时的侧脸,喝水时被呛到的狼狈,甚至还有她生气时瞪人的样子。“你看,我们早就住进彼此的生活里了,不用刻意改变什么。”
羽墨靠在他胸口,听着他沉稳的心跳,忽然觉得之前的担心有点多余。真正的亲密,或许不是你变成我,我变成你,而是我们都还是原来的样子,却因为有了彼此,眼里的光更亮了。
晚风渐浓,远处的霓虹灯次第熄灭,阳台的灯却一直亮着,照亮两个依偎的身影,和他们之间那既独立又亲密的温柔。
“困了吗?”天宇轻声问。
羽墨摇摇头,往他怀里缩了缩:“再坐会儿吧,晚风挺舒服的。”
舒服的或许不是晚风,是身边这个人,是这份不用刻意维系,却能彼此安心的感觉。她知道,他们的故事不会像电影里那样轰轰烈烈,却会在这些阳台的晚风里,在彼此尊重的默契里,慢慢铺陈开,很长,很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