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说着，阳台传来中天宇的声音：“子乔兄，阳台水龙头好像坏了，你过来看看？”
吕子乔跟美嘉对视一眼，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警惕。
“来了！”吕子乔应着，起身时对美嘉使了个“盯紧点”的眼神，才慢悠悠走向阳台。
阳台的风有点大，中天宇背对着他站在水龙头前，手里的空桶晃了晃。吕子乔刚走近，对方突然转过身，手里拿着片绿萝叶子，眼神直直地看着他：“子乔兄，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疑？”
吕子乔心里一惊，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，面上却不动声色：“怎么会？就是觉得天宇兄藏得深，想多了解些罢了。”
中天宇突然笑了，那笑容有点冷，不像平时的温和：“了解我？还是想确认我是不是你说的‘模仿者’？”他把绿萝叶子扔进水桶，“前阵子圈子里是有这种人，不过我不是。”
“那你为什么不敢承认认识陈默？”吕子乔追问，“连阿杰和老K都要回避？”
中天宇的脸色沉了沉，沉默了很久，久到吕子乔以为他不会回答，才听到他低低地说：“有些旧事，提了没好处。你要是信我，就别问了。”他的声音里带着点疲惫，像是被追问得没了力气。
吕子乔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，突然想起大学时陈默跟人吵翻后也是这副模样——明明心里藏着一堆事，却偏要硬扛着不说。
“行，我不问了。”他突然松了口，“但我信不信没用，得让大家都信你才行。”他拍了拍中天宇的肩膀，“下午阿杰来家里做客，你跟他聊聊？”
这是最后的试探。他赌中天宇不敢跟真正的圈内人碰面。
中天宇的肩膀僵了僵，最终还是点了点头：“好。”
吕子乔心里反倒更糊涂了——他到底在隐瞒什么？
回到客厅，美嘉立刻凑上来，刚想问什么，被吕子乔用眼神制止了。有些事，确实急不得。
他看着阳台方向，中天宇还站在那里，背对着客厅，手里捏着那片绿萝叶子，像在攥着什么滚烫的秘密。
吕子乔突然有种预感，这层身份的迷雾背后，藏着的或许不是欺骗，而是比模仿者更复杂的过往。而中天宇躲闪的眼神里，除了戒备，似乎还有点……愧疚？
这念头刚冒出来，就被他压了下去。不管是什么，下午阿杰来了，总能见分晓。他拿起桌上的扑克牌，指尖划过那张红桃A，突然觉得这摊浑水，比他想象的还要深。
美嘉悄悄碰了碰他的胳膊，递过来个“现在怎么办”的眼神。吕子乔冲她摇了摇头，用口型说：“等。”
等，有时候比追问更有力量。尤其是面对一个藏着秘密的人，急着掀底牌，反而会把对方推得更远。他倒要看看，中天宇准备把这出戏演到什么时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