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扩张并非一帆风顺,也带来了新的挑战。
最大的问题来自于内部整合。前来投奔和联合的各方势力,背景复杂,动机各异。有的确是满腔忠义的爱国志士,有的则是乱世中求存的投机者,甚至不乏原本就是打家劫舍的土匪,只是换了个“抗金”的名头。
如何甄别,如何安置,如何确保他们真正融入忠义军的体系而非自成山头,成了卢俊义、吴用和我们面临的一大难题。军纪的约束、思想的统一,变得比任何时候都更加重要。为此,吴用加强了“讲武堂”的轮训,要求所有新附头领和骨干都必须接受一段时间的培训和考察。
外部压力也并未完全消失。完颜彀英虽然收缩防御,但并非毫无作为。他利用骑兵优势,不断派出小股精锐,袭击我们的运输队、骚扰新占领的边境地区,试图延缓我们的扩张步伐。同时,他也加紧了对我根据地的经济封锁和细作渗透。
这一日,聚义厅内正在商议如何处置一支新来投奔、却军纪涣散、屡教不改的所谓“义军”时,戴宗带来了一个令人有些意外的消息。
“二哥,卢头领,南边……临安那边,又有人来了。”
“又是来招安的?”张荣眉头一竖,“直接轰走!”
“这次……不太一样。”戴宗神色有些古怪,“来的不是官面上的人,而是一个……商人,或者说,是一个代表某位‘贵人’的商人。他带来了大批江南的粮食、布匹和药材,说是……聊表心意,资助抗金。”
“资助抗金?”吴用羽扇轻摇,眼中露出玩味的神色,“临安朝廷刚刚派了万俟卨来威逼利诱,转头就有‘贵人’私下资助?有趣,实在有趣。”
卢俊义看向我:“武松兄弟,你意下如何?”
我沉吟片刻,道:“粮食布匹,正是我军急需。无论其背后是何目的,东西可以收下。但人,要见一见。看看这临安的‘贵人’,到底卖的什么药。”
这突如其来的“资助”,如同平静湖面投下的一颗石子,预示着南方那看似铁板一块的求和派内部,似乎也并非毫无波澜。这背后的暗流,或许能为我们所用?
远交近攻,不仅是对外战略,或许,也同样适用于对那复杂的南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