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天王体内可还残留此物?”武松急问。
“天王所中毒杖之毒,毒性虽烈,但似乎更偏向直接杀伤,那丝‘蛊性’反不如‘幽冥蚀骨咒’明显。加之用地心乳等至宝化解,老夫反复检查,应已清除干净。”安道全道,“但头领你所中之咒毒,盘踞最深,虽被桑槐公与你自己以玄功压制化解大半,但……”
他看向武松,意思不言而喻。
武松默运内力,仔细感应周身,尤其是曾被毒素侵蚀最深的几条经脉。在《阴阳淬元诀》愈发敏锐的感知下,他确实察觉到,在丹田深处那团混沌内力的最核心,以及几处隐秘的穴窍深处,似乎还潜藏着几缕极其微渺、几乎与自身内力融为一体的阴寒气息。以往他只当是毒素残留,未曾深究,如今经安道全点破,再细细感应,那几缕气息果然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、非自然的“死寂”与“依附”之感!
难道……自己体内,也还有未曾清除干净的“毒蛊”?!
见武松脸色微变,安道全连忙道:“头领也不必过于担忧。你内力特异,似乎对此种阴邪之物有极强的克制同化之效。那几缕残留,如今看来已与你内力几乎融为一体,兴不起风浪。老夫告知此事,是提醒头领,日后若再遇圣教妖人,尤其是其核心人物,须得万分小心,彼等或许有特殊法门,能引动这潜伏的‘毒蛊’!”
武松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中的波澜。这“圣教”果然如附骨之疽,手段层出不穷。他沉声道:“多谢神医告知此事,武松日后自会小心。”
安道全点头,又道:“还有一事。老夫研究这两种奇毒,发现其虽阴寒霸道,但其核心那丝‘活性’,却需要一种至阳至刚、但又蕴含生机的力量作为‘引子’才能长久维持并潜伏。地心乳便是此类。老夫怀疑,他们或许也在搜寻类似之物,用以培育、强化这种‘毒蛊’。”
至阳至刚,蕴含生机?武松心中一动,问道:“神医可知,何处还有此类之物?”
安道全捋须沉吟:“据古籍记载,海外有仙岛,生有‘扶桑木’,乃至阳神木;西域大漠深处,或有‘烈阳石’凝聚地火精华;此外,一些传承久远的道门佛宗圣地,或许也藏有此类宝物。不过皆虚无缥缈,难寻踪迹。”
武松将这些名字记在心里。这或许是追查“圣教”线索的一个方向。
送走安道全后,武松独自在房中沉思。圣教、毒蛊、控制、至阳之物……一条条线索在脑中串联,虽然依旧迷雾重重,但敌人的轮廓似乎更加清晰了一些。
他们的目的,绝不仅仅是颠覆梁山,恐怕所图更大!而自己,因为穿越者的身份和《阴阳淬元诀》带来的异变,已然成了他们计划中的一个关键目标,或者说……障碍?
武松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。
既是障碍,那便做那最坚硬、最让他们头疼的顽石吧!
他收敛心神,再次运转《阴阳淬元诀》,这一次,他分出一丝意念,如同梳篦般,细细梳理着丹田和经脉深处,搜寻并尝试炼化那几缕潜藏的阴寒“毒蛊”。内力过处,那几缕气息如同冰雪遇阳,迅速消融,被阴阳内力同化吸收,反而让内力更凝练了一丝。
果然,在绝对的力量面前,这些鬼蜮伎俩,终究是徒劳!
但武松并未放松警惕。安道全的发现,如同警钟,提醒他未来的斗争,将更加复杂和凶险。
他推开房门,阳光倾泻而入。无论前路如何,他都必须走下去,为了自己,也为了这梁山之上,他所珍视的兄弟情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