耀眼的白光渐渐散去,何雨柱眨了眨眼,发现自己站在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。青砖灰瓦的四合院,屋檐下挂着红灯笼,院子里那棵老槐树比记忆中要年轻许多,枝叶还不算茂密。
这是...1952年的四合院?何雨柱喃喃自语,环顾四周。院子里的摆设和他刚穿越来时一模一样,但诡异的是,整个院子空无一人,寂静得可怕。
从他身后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:高峰,你终于回来了。
何雨柱浑身一震,这个声音...他猛地转身,看到一个穿着素雅旗袍的年轻女子站在院子中央,眉眼含笑地望着他。那张脸,他在步青云珍藏的老照片上见过无数次——他的母亲苏雨晴。
妈...妈?何雨柱的声音有些颤抖,这不可能,您已经...
去世了?苏雨晴微笑着走近,伸手轻轻抚摸他的脸颊,在这个地方,生死没有那么分明的界限。高峰,我的孩子,你长大了。
何雨柱下意识地后退一步:等等,您叫我高峰?不是何雨柱?
苏雨晴的眼神温柔中带着一丝哀伤:你本来就是步高峰,不是吗?穿越到这个世界,成为何雨柱,但你的本质从未改变。
您怎么知道...何雨柱心中警铃大作。关于他是穿越者的秘密,除了步青云和几个最亲近的人,应该没有人知道才对。
因为我是你母亲啊。苏雨晴伸手想拉他的手,却被何雨柱躲开了。
不对,这不对劲。何雨柱环顾四周,我刚和镜像融合,应该在棒梗的意识空间里才对。怎么会突然回到1952年?而且您...
苏雨晴叹了口气:高峰,你经历了太多,已经分不清什么是真实了吗?这里是你的根源,是你一切的起点。回到这里,你才能找到真正的答案。
何雨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仔细观察周围环境。四合院的细节完美无缺,连墙角那处他小时候磕碰留下的痕迹都在。但太过完美反而显得可疑。
如果您真的是我母亲,请告诉我,为什么您会出现在这里?父亲呢?
苏雨晴的眼神闪烁了一下:青云他...有自己的使命。而我,一直在等你,等你完成我们未竟的事业。
什么事业?
终结这个混乱的宇宙,建立真正的秩序。苏雨晴的声音依然温柔,但话语中的内容让何雨柱毛骨悚然。
您是...监视者?何雨柱终于明白了什么,连连后退。
苏雨晴微笑着,她的身影开始发生变化,旗袍变成了流动的银色光芒:聪明如你,我的孩子。我确实是监视者的一员,但更是你的母亲。这两者并不矛盾。
何雨柱感到一阵心痛:所以,父亲日记里说的是真的...监视者的首领,真的是您?
首领?不,你误会了。苏雨晴——或者说,监视者形态的苏雨晴——轻轻摇头,监视者没有首领,我们是一个整体。但我确实是其中重要的一员,负责这个宇宙的观察与重置工作。
重置...就像重置一个出错的程序?何雨柱的声音冷了下来。
不,是为了拯救。苏雨晴向他伸出手,高峰,这个宇宙已经病入膏肓。变量不受控制地增殖,熵增无法逆转,终末归零者即将苏醒。只有彻底重置,才能避免完全的毁灭。
何雨柱想起步青云日记中的最后一句话,感到一阵苦涩:所以父亲反对你们,他选择保护变量,保护自由意志。
青云他...太感情用事了。苏雨晴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,他本是我们中最优秀的一员,却为了那些短暂的、注定消亡的生命背叛了使命。
那不是背叛!那是选择守护生命!何雨柱激动地说。
苏雨晴静静地看着他:那么你呢,高峰?你也要像你父亲一样,选择那条通往毁灭的道路吗?
何雨柱深吸一口气:我选择守护。守护四合院,守护每一个生命,守护变量的权利。
即使这意味着整个宇宙的终结?
宇宙不会终结,只要还有人愿意守护它。
苏雨晴叹了口气:你和你父亲真是一模一样。既然如此...
她轻轻一挥手,四合院的景象开始变化。砖瓦褪色,灯笼熄灭,老槐树的叶子纷纷枯黄落下。整个院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破败、腐朽。
这就是你所要守护的结局,高峰。一切终将归于尘土,归于虚无。为什么要徒劳地抵抗呢?
何雨柱看着破败的四合院,心中涌起一阵悲伤,但随即坚定起来:因为即使注定终结,过程中的每一刻都有意义。欢笑、泪水、爱情、友谊...这些都不是徒劳的!
看来言语无法说服你。苏雨晴再次挥手,景象又变。
这次,何雨柱看到了未来的片段——秦淮茹白发苍苍地坐在门槛上,望着空荡荡的院子;许大茂在病床上奄奄一息,身边空无一人;棒梗在监狱中度过余生;何雨水...不,是雨光,在无尽的时空中孤独徘徊...
这就是变量文明的终局,孤独、痛苦、悔恨。苏雨晴的声音带着怜悯,为什么要让这些生命经历这些呢?重置才是慈悲。
何雨柱闭上眼睛,不去看那些悲惨的景象:您展示的只是可能性之一。未来有无数种可能,而我们会选择希望的那一种。
固执的孩子。苏雨晴的声音开始变得冰冷,既然如此,我只能用最后的手段了。
四合院的景象再次变化,这次他们站在一个纯白色的空间中。在空间中央,有一个被银色锁链束缚的少年——是棒梗。
棒梗!何雨柱惊呼。
棒梗抬起头,眼中满是恐惧:何叔?这是哪里?我好害怕...
苏雨晴站在棒梗身边,手轻轻放在他的头顶:这个孩子的意识已经完全在我的控制之下。高峰,我给你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——加入我们,协助重置工作,我就释放这个孩子。否则...
棒梗痛苦地呻吟起来,银色锁链发出刺眼的光芒。
住手!何雨柱大喊,您是我的母亲啊!怎么会用这种手段威胁自己的儿子?
苏雨晴的表情复杂了一瞬:正因为我是你母亲,才想拯救你,不让你重蹈你父亲的覆辙。高峰,选择秩序吧,这是唯一的生路。
何雨柱看着痛苦的棒梗,内心激烈挣扎。一边是待他如亲人的孩子,一边是整个变量文明的未来。
何叔...不要管我...棒梗艰难地说,我记得奶奶说过...贾家人...从不屈服...
何雨柱突然想起了什么,他盯着苏雨晴:等等,如果您真的是监视者,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创造这个幻境?为什么不直接控制我?
苏雨晴的眼神微微闪躲:我说过,因为我是你的母亲,我不想伤害你。
不,是因为您做不到,对吗?何雨柱突然明白了,我已经与原初定义者的力量融合,您无法直接控制我。所以您才要利用我的情感,利用我对母亲的思念,利用我对棒梗的关心...
苏雨晴沉默了片刻,终于承认:是的,我无法强制你。监视者不能直接干涉原初定义者的意志,这是宇宙的基本法则之一。但我可以...说服你。
用威胁的方式说服?何雨柱苦笑,这不像一个母亲会做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