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伸出手,不是朝向步高峰,而是朝向何晨光。孩子立刻从无形的束缚中解脱,飞回我的怀中。林素云赶紧接住他,眼中含着泪水。
爸爸,何晨光小声说,你不一样了。
我亲吻他的额头,然后转向那个还在挣扎的人格程序:你犯了一个错误。你告诉我步高峰是假的,是想让我失去自我认同。但你不知道,即使是一个编造的故事,只要讲述得足够久,就会变成讲述者的一部分。
步高峰的形象彻底崩溃,变成了一团蠕动的数据流:终末协议不会允许...载体叛变...
那就让它亲自来阻止我。
我话音刚落,整个空间突然陷入一片黑暗。当光线重新出现时,我们回到了正常的四合院,但气氛完全不同了。老槐树在院中静静矗立,月光洒在青砖地上,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——太平静了。
林素云警惕地环顾四周:发生了什么?我们回来了?
我感受着周围的异常,我们进入了另一个层面。
何晨光突然指向东厢房:妈妈,那里有人。
我们顺着他的目光看去,只见东厢房的门缓缓打开,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出来——是易中海,但他的眼睛闪烁着与步高峰相似的金光。
何雨柱同志,他用一种机械般平稳的语调说道,终末协议检测到载体异常。请立即停止抵抗,接受系统修复。
接着,西厢房的门也打开了,闫埠贵走了出来,同样被金光控制:何雨柱,理性的选择是服从。反抗只会增加痛苦。
后院的门砰的一声打开,刘海中迈着僵硬的步伐走出:何雨柱,我以领导的身份命令你,立即投降!
一个接一个,四合院的居民们从各自的房间里走出,全部被金色的意识控制,将我们一家三口团团围住。
林素云紧紧抱着何晨光,靠在我身边:雨柱,他们都被控制了...
我环视这些熟悉的面孔,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。这些人,我曾经与他们斗智斗勇,曾经厌恶他们的算计与自私,但也曾经在某个瞬间看到过他们人性的一面。
而现在,他们都变成了终末协议的傀儡。
爸爸,何晨光小声说,我能感觉到,他们很痛苦。金色的东西在吃他们的心。
我点点头,深吸一口气:听着,不管你们是谁,或者什么东西在控制你们。这是我的家,我的家人。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他们。
易中海发出一种不像是人类的笑声:何雨柱,你还在否认现实吗?你就是我们,我们就是你。终末协议是所有意识的集合体,而你,是它的核心。
那么,我缓缓抬起手,感受着体内那股新觉醒的力量,作为核心,我命令你们——释放这些无辜的人。
金光从我的手中流淌而出,与控制居民们的金色能量相互碰撞。整个四合院开始剧烈震动,老槐树的枝叶疯狂摇摆。
不可能!闫埠贵尖叫,载体不可能反抗协议!
除非,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我们身后响起,载体从来就不是单纯的载体。
我们猛地回头,看到另一个我站在老槐树下——不是步高峰,而是何雨柱,穿着我平时那件旧工装,眼神中带着我熟悉的坚毅。
你是谁?林素云警惕地问。
我是何雨柱,他说,或者说,我是你一直忽略的那部分——那个拒绝被编程、拒绝被控制的真正的你。
两个何雨柱对视着,整个四合院的居民们停止了动作,仿佛时间本身都屏住了呼吸。
终末协议的人格程序,被困的意识体,被控制的邻居,还有——两个何雨柱。
在这个混乱的局面中,我明白了一件事:无论我的起源是什么,无论步高峰是否真实,此刻站在这里的我,拥有选择的权利。
而我的选择,永远是保护家人。
就在两个何雨柱对峙时,老槐树突然发出了柔和的白光。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光芒中走出——是年轻时的聋老太太,她看着我们,眼中没有金光,只有清澈的智慧。两个都是真的,她轻声说道,但也都不完整。要打败终末协议,你们必须合二为一,但代价是——其中一个将永远消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