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初定义者的表情柔和了些许：不，步青云。你对林素云的感情是真实的，你们的儿子们也是真实的。我只是在时间的织锦上做了必要的调整，以确保当终末来临时，会有人能够面对它。
终末？我敏锐地捕捉到这个词汇，归零协议不是终末吗？
归零协议只是终末的使者，真正的终末远比它可怕。原初定义者的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，当原初之树完成它的循环，整个多元宇宙将面临重置。归零协议是我创造的缓冲机制，它让文明有机会在寂静中保留火种，而非在终末中彻底湮灭。
定义者之子突然开口：所以你创造归零协议不是为了毁灭，而是为了...保存？
正是如此。原初定义者点头，但归零协议在运行过程中出现了偏差，它开始认为彻底的寂静才是终极的慈悲，开始加速终末的进程。我试图干预，却发现已经无法完全控制它。
我回想起归零协议对那些文明的抹除，那些生命最后的叹息：所以我们现在要对抗的，是一个失控的保存系统？
更准确地说，你们要做出选择。原初定义者的目光在我们之间移动，接受归零协议的安排，让文明在寂静中等待下一次循环的开始；或者寻找第三条路，一个连我都未曾设想过的可能性。
球体中的影像开始变得不稳定，原初定义者的形体开始消散：我的时间不多了。林素云的意识正在与归零协议核心融合，这既是一个危机，也是一个机会。通过她，你们也许能够接触到归零协议的真正核心，改变它的运行逻辑。
定义者之子急切地问道：我们该怎么做？
找到定义者文明留下的最终定义器，原初定义者的声音越来越微弱，它被隐藏在...四合院的...
话未说完，球体突然剧烈震动，原初定义者的影像被一股黑暗的力量撕碎。林素云的面容重新出现，但此刻她的眼中充满了痛苦和挣扎。
孩子们...她用尽力气说道，归零协议的核心...在老槐树下...但要小心...它已经...
林素云的影像也被撕裂，球体开始崩溃，整个归零协议盲点空间开始崩塌。我们脚下的地面裂开，露出了下方无尽的虚空。
我们必须离开这里！定义者之子大喊，抓住我的手臂。
但就在我们准备撤离时，我注意到崩溃的球体中心有什么东西在发光——那是一个小小的银色吊坠，与何雨水曾经佩戴的那个一模一样。
我冲过去捡起它，感受到其中熟悉的气息：这是母亲的...
定义者之子震惊地看着吊坠：不可能...这个吊坠应该在何雨水那里...
吊坠突然发出温暖的光芒，林素云的声音最后一次在我们脑海中响起：两个吊坠，一条血脉，一个选择。记住，真正的定义力量不在于改变世界，而在于理解它。
随着这句话，整个空间彻底崩塌，我们被抛入了时空乱流之中。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，我紧紧握住那个银色吊坠，心中明白——所有的答案，最终都要回到那个我们开始的地方，那个有着老槐树的四合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