沙漏中的沙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下流动,见证者的身体变得越来越透明,仿佛随时都会消散在空气中。
时间不多了,见证者的声音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急迫,但在我完全消失前,我必须告诉你们最后一个真相——定义者始祖并非自然诞生,它是被某个更古老的存在创造出来的,而那个存在,现在正在苏醒。
我紧握着何雨水的手,感受到她掌心的冷汗。见证者提出的那个问题依然悬在心头——如果为了拯救整个变量网络和所有自由意志,必须牺牲何雨水,我会怎么做?
那个更古老的存在是什么?步青云向前一步,目光锐利地盯着见证者逐渐透明的身影。
见证者的嘴角浮现出一丝神秘的微笑:它没有名字,或者说,它的名字早已被遗忘。在宇宙诞生之初,在变量与秩序分离之前,它就已经存在。它是...定义者本身。
沙漏中的沙子已经流下了一半,见证者的轮廓开始模糊。
定义者始祖只是它的一个造物,一个尝试理解自身存在的实验品。而现在,实验即将结束,创造者准备收回它的作品。
何雨水紧紧抓住我的手臂:哥,我不明白...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?
见证者的目光转向我,那双即将消失的眼睛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:何雨柱,你与那个存在有着特殊的联系。你体内流淌的不仅是步青云的血脉,还有那个古老存在的印记。
步青云的脸色突然变得异常凝重:你是说...林素云她...
没错,见证者点头,林素云被寂静之主控制不是偶然。她体内同样有着那个存在的印记,而寂静之主正是感知到了这一点,才会选择她作为载体。
沙漏只剩下最后三分之一的沙子,见证者的声音开始断断续续。
听着,何雨柱,你必须做出选择。当创造者完全苏醒时,整个变量网络都将面临重构。定义者始祖会被收回,归零协议将失去意义,但与此同时,所有基于变量网络的存在...包括庭灵、包括银锋信标、包括你们每一个人...都可能不复存在。
秦守突然插话:有没有办法阻止这个创造者苏醒?
见证者摇头:阻止?不,那是不可能的。它比宇宙本身还要古老,比时间和空间的概念还要原始。你们能做的是...选择如何面对它的苏醒。
步青云沉思片刻:如果我们接受它的苏醒,但试图保留变量网络呢?
那就需要付出代价,见证者的身体已经几乎完全透明,一个巨大的代价。就像我最初的问题——如果为了拯救大多数,必须牺牲少数...
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。
何雨水突然松开我的手,向后退了一步:哥,如果...如果真的需要牺牲我...
我斩钉截铁地说,声音在空旷的空间中回荡,我不会牺牲任何人,特别是你,雨水。
见证者微微叹息:情感总是让选择变得复杂。但现实往往残酷,何雨柱。有时候,我们必须在不完美的选项中做出选择。
我看着见证者几乎消失的身影,又看了看身边的亲人——何雨水眼中含着的泪水,步青云紧锁的眉头,秦守担忧的表情。
我拒绝这个选择,我坚定地说,我不会牺牲雨水,也不会放弃变量网络。我会找到第三条路。
见证者笑了,那笑容中带着一丝欣慰,也带着一丝怜悯:这就是为什么你与那个存在有着特殊的联系,何雨柱。因为你代表了可能性本身——变量中最根本的特质。
沙漏中的沙子只剩下最后一点,见证者的声音已经微弱得几乎听不见。
记住,当创造者苏醒时,寻找那个连接点...变量与秩序最初分离的地方...那里藏着答案...
随着最后一粒沙子落下,见证者完全消失了,只留下那个静止的沙漏和一片寂静。
我们几个人站在原地,一时无言。
何雨水首先打破了沉默:哥,你真的认为有第三条路吗?
我深吸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信心:必须要有。见证者不是说我和那个创造者有特殊联系吗?也许这就是关键。
步青云若有所思:变量与秩序最初分离的地方...那应该是在宇宙诞生之初。我们怎么可能到达那里?
秦守突然眼睛一亮:不一定需要物理上到达。如果那个地方代表着某种根本的分离,那么它可能以某种形式存在于每个意识中。就像...就像定义心灯内部!
提到定义心灯,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。自从见证者出现后,定义心灯一直异常安静,仿佛在积蓄力量。
秦守说得对,我点头,也许答案就在我们一直携带的东西里。
步青云的表情依然严肃:但我们必须面对现实。如果见证者说的是真的,那么那个古老存在的苏醒已经不可避免。我们需要制定计划,而不是仅仅依靠希望。
父亲说得对,我同意道,但我们也不能被恐惧支配。见证者给了我们线索,现在我们需要解读这些线索。
何雨水轻声说:那个创造者...它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?如果它创造了定义者始祖,那它为什么要让宇宙陷入这种混乱?
步青云摇头:我们不知道它的动机。也许它只是在观察,或者在进行某种实验。古老的存在往往有着我们无法理解的思维方式。
秦守插话:从见证者的描述来看,这个创造者似乎并不怀有恶意,它只是...存在。就像自然规律一样,无所谓善恶。
但它的苏醒会带来毁灭,何雨水担忧地说,至少是对我们现在所知的一切的毁灭。
我思考着见证者最后的话:寻找那个连接点...变量与秩序最初分离的地方...如果我能找到那个地方,也许我能够与那个创造者沟通,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解决方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