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不可能!我死死盯着门口那四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,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,易大爷、刘大爷、阎老师、许大茂...你们...
易中海向前迈出一步,他的眼神冰冷而空洞,完全不见往日的温和:何雨柱,归零协议向你致以最后的问候。你守护的四合院和所有居民,都已被我们同化。抵抗已毫无意义。
步青云立即挡在我身前,手中凝聚起淡淡的金光:你们对他们做了什么?
他们,而是。刘海中机械地转动着头颅,声音与易中海如出一辙,四合院的所有意识都已成为归零协议的一部分。这就是最终的平衡——消除所有变量,实现完美秩序。
何雨水紧紧抓住我的手臂,声音颤抖:哥,他们看起来...完全不像自己了。
观星者冷静地分析着眼前的情况:他们的意识被覆盖了,但不可能完全消失。归零协议的同化需要时间,如果动作够快...
没有时间了。阎埠贵——或者说占据他身体的那个存在——冰冷地打断道,删除程序已经启动,四合院所在的时空将在三小时内被彻底抹除。你们所谓的变量网络,终将归于寂静。
许大茂的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,那是我从未在他脸上见过的表情:傻柱,这次你真的输了。连你最想保护的人都成了我们的一员,你还能做什么?
我的心沉了下去:秦淮茹呢?棒梗呢?他们也...
所有居民都已融入秩序。四个声音同时回答,形成令人毛骨悚然的和声,包括你关心的每一个人。
步青云低声对我说:雨柱,保持冷静。他们在试图激怒你,扰乱你的判断。
我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平静下来。观星者说得对,如果归零协议真的能完全同化所有人,他们根本不需要来这里示威。这其中一定有蹊跷。
如果你们已经赢了,为什么还要特意来通知我们?我直视着易中海的眼睛问道。
有那么一瞬间,我似乎看到易中海的眼神闪烁了一下,但很快又恢复了那种非人的冰冷:归零协议给予你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,何雨柱。加入我们,或者与你的四合院一同消失。
何雨水突然小声说:哥,你看许大茂的手。
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,发现许大茂的右手正在微微颤抖,手指无意识地蜷缩又张开,就像在挣扎着什么。
他们在抵抗。步青云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,归零协议没有完全控制他们!
观星者迅速操作着控制台:我正在扫描他们的意识状态...是的!他们的核心意识还在,只是被一层秩序能量包裹着。如果我们能打破那层外壳...
太迟了。易中海——或者说控制他的那个存在——冷冷地说,同化过程是不可逆的。即使你们能暂时唤醒他们,最终他们还是会回归秩序。
阎埠贵突然向前踉跄了一步,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表情,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: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了。接受现实吧,何雨柱。
刘海中接话道:你们根本无法理解归零协议的伟大。在完美的秩序中,再也没有痛苦、挣扎和不确定性。一切都是可预测、可控制的。
就像机器一样。我冷冷地回应,没有情感,没有选择,没有意外之喜。那样的存在,和不存在有什么区别?
许大茂突然大笑起来,笑声中带着不自然的尖锐:傻柱,你还是这么天真!情感?选择?这些不过是宇宙的bug,是需要修复的错误!
是吗?我紧紧盯着他,那为什么你的手一直在抖?为什么你的眼神时不时会流露出恐惧?那不是归零协议的程序,那是你,许大茂,在害怕!
许大茂的表情明显僵住了,他的右手颤抖得更加厉害。
步青云趁机说道:你们四个听着!我知道你们能听见我们说话。归零协议在欺骗你们,同化并不意味着永生,而是彻底的消亡!挣扎吧,反抗吧,那是你们作为人类最后的尊严!
易中海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,他的脸上交替出现冷漠和痛苦两种表情:我...我们...不...
易大爷!何雨水大声喊道,想想大院里的孩子们!想想那些您一直照顾的年轻人!您真的愿意看着他们变成没有灵魂的空壳吗?
阎埠贵突然抱住头,发出痛苦的呻吟:数字...数字不对...账本...乱了...
我心中一动:阎老师,您是在说您那些宝贝账本吗?归零协议把您的账本都弄乱了吧?那些精心计算的收支,那些一分一厘的节省,全都白费了!
不...不能乱...阎埠贵的抵抗越来越明显,我的账本...我算了三十年...
刘海中则喃喃自语:官威...没有了...谁都一样...没有级别...
我立即接话,在归零协议里,您再也不是二大爷了,再也没有人听您指挥,您和街边的乞丐没有任何区别!
步青云赞赏地看了我一眼,接着对易中海说:老易,你一生讲究公道,维护大院和谐。可现在呢?归零协议要删除整个四合院,删除你守护了一辈子的地方,这就是你想要的公道吗?
四个人的抵抗越来越强烈,他们的身体不停颤抖,表情在冷漠和痛苦之间快速切换。
观星者突然喊道:我找到突破口了!他们的意识连接有一个薄弱点——就在许大茂身上!他对归零协议的同化抵抗最强!
许大茂听到这话,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:不...不要...
大茂!我直视着他的眼睛,你一辈子都想赢我,现在却要变成我的复制品?在归零协议里,你和我没有任何区别,你甘心吗?
我...我不甘心!许大茂突然嘶吼起来,声音中充满了真实的愤怒和恐惧,傻柱,我永远不要变得和你一样!永远不要!
这一瞬间,连接四人之间的某种无形纽带似乎断裂了。他们同时瘫倒在地,眼中的秩序光芒开始闪烁不定。
观星者催促道,趁现在唤醒他们的核心记忆!
何雨水立即跑到易中海身边:易大爷,您记得吗?去年春节,您把自己那份饺子给了后院的孤寡老人...
易中海的眼神逐渐恢复了一丝温度:李...李大爷...他牙口不好...我给他换了碗粥...
步青云对着刘海中说道:老刘,你当上二大爷那天,在全员大会上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?
刘海中喃喃道:我...我说...承蒙大家信任...我一定...秉公办事...
我则蹲在阎埠贵面前:阎老师,您那本红色封皮的账本,最后一页写的是什么?
阎埠贵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:是...是给解娣存嫁妆的计算...每月存五块...二十年后...
最后,我转向许大茂,他正痛苦地抱着头。我叹了口气:许大茂,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一起爬树掏鸟窝,你从树上摔下来,是我背你回的家吗?
许大茂猛地抬头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:你...你后来还笑话我...半个月...
但我背你回家了。我轻声说,就像大院里的每个人,无论有多少矛盾,关键时刻总是一家人。
四个人眼中的秩序光芒终于完全消退,取而代之的是困惑和恐惧。
发...发生了什么?易中海声音颤抖地问,我刚才...好像做了个噩梦...
刘海中惊慌地看着自己的手:我感觉...不像自己了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