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挥中心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。步青云——我的父亲——脸上那神秘的微笑让我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椎升起。
爸...你刚才说什么？我的声音干涩得几乎发不出声。
步青云缓缓走向控制台，他的步伐从容不迫，完全不像是一个刚刚经历生死战斗的人。何雨水紧紧抓住我的手臂，她的眼中充满了困惑和恐惧。
柱子，雨水，坐下吧。步青云的声音异常平静，这个故事很长，但你们有权利知道真相。
融合体在一旁发出微弱的光芒，似乎也在等待着这个解释。我注意到银锋信标总部的环境开始发生变化，周围的墙壁逐渐变得透明，显露出外面星空的景象——归零协议的舰队确实停止了攻击，但它们并没有离开，而是在重新编队。
首先回答你的问题，柱子。步青云直视着我的眼睛，是的，归零协议第七舰队的指挥官启明，他的真名确实是步高峰。
我感到一阵眩晕：那...那我呢？我是谁？
你也是步高峰。步青云的话语像一记重锤击中我的胸口，或者说，你是步高峰的一部分。
何雨水猛地站起来：这不可能！哥哥就是哥哥，他怎么可能是别人？
步青云示意她坐下，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歉意：让我从头说起。这涉及到时间的本质，以及我们对抗归零协议的真正计划。
他挥手在控制台上操作，一幅复杂的时间线图出现在我们面前。无数条时间线交织在一起，形成了一个庞大的网络。
在原来的时间线上，步高峰——也就是穿越前的你——确实死于那场意外。步青云的声音低沉，但在死亡的那一刻，你的意识发生了分裂。一部分被归零协议捕获，成为了后来的指挥官启明；另一部分则被我引导，进入了何雨柱的身体。
我努力消化着这个信息：所以...我并不是穿越者？我只是...一个复制品？
不，你不是复制品。步青云坚定地摇头，你是完整的步高峰意识在特定条件下的重新表达。就像一条河流分成了两条支流，你们都是真实的，都有着独立的发展轨迹。
融合体突然发出声音：这就是为什么何雨柱能够如此自然地适应这个时代，因为他本质上就是这个世界的人，只是携带了步高峰的记忆和理解。
我回想起刚来到这个世界时的感受，那些记忆的融合如此自然，仿佛它们本来就是我的。现在终于明白了原因。
那你呢？我转向步青云，你在这个故事中扮演什么角色？
步青云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：我是另一个时间线上的步高峰。在某个平行宇宙中，我成功阻止了归零协议的扩张，但付出了惨重的代价——我失去了所有亲近的人。为了改变这个结局，我跨越时空来到这里，成为了何大清。
何雨水震惊地捂住嘴：所以...你也不是我们的亲生父亲？
不，我是。步青云温柔地看着她，当我选择进入这个时间线时，我就真正成为了何大清。我见证了你们的出生，抚养你们长大。这些记忆和感情都是真实的。
指挥中心陷入短暂的沉默。我努力整理着这些信息，试图理解这个错综复杂的真相。
所以，现在的情况是...我缓缓说道，归零协议的指挥官是我意识的另一部分，而你是我在另一个时间线的版本。而我们三个人，本质上都是步高峰？
可以这么理解，但又不完全准确。步青云解释道，经过这么多年的独立发展，我们已经成为了三个截然不同的个体。就像同一颗种子在不同的土壤中长成了不同的树。
就在这时，通讯系统再次响起，启明的声音传来：重组进度85%。何雨柱，我想你现在应该明白了一些事情。
我的心情复杂难言：启明...或者说，另一个我。你为什么要加入归零协议？
通讯那头沉默了片刻：因为我看到了不同的真相。在我被归零协议捕获的那一刻，我看到了宇宙的终局——不是毁灭，而是超越。归零协议并非要毁灭一切，而是要引导宇宙进入下一个发展阶段。
通过消灭所有变量？我质疑道。
不，是通过整合。启明的声音带着一种奇特的热情，变量与秩序并非对立，而是同一枚硬币的两面。归零协议的真正目的是创造完美的平衡，让宇宙达到永恒的稳定。
何雨水突然插话：但那样的话，自由意志呢？选择的权利呢？
自由意志本身就是最大的幻觉。启明回答，你们以为自己在做选择，实际上所有的选择都受到无数因素的影响。归零协议只是让这种影响变得明确而已。
融合体发出强烈的光芒：这不是真相！我作为守望者的转世，清楚地知道变量的价值。正是不可预测性让文明得以进步，让生命有了意义。
步青云点头表示同意：启明，你被归零协议的理念蒙蔽了双眼。绝对的秩序意味着绝对的停滞，那样的宇宙与死亡无异。
启明轻笑一声：你们还是不明白。不过没关系，重组即将完成，届时你们会看到真相。
通讯中断，指挥中心再次陷入沉默。我看向步青云，心中充满了疑问。
爸，既然你早就知道这一切，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？
步青云叹了口气：因为时机未到。如果你过早知道真相，可能会影响你的成长轨迹。我们需要的是一个真正理解变量价值的何雨柱，而不是一个被真相困扰的步高峰。
何雨水靠近我，轻声问道：哥哥，你现在感觉怎么样？
我沉思片刻，缓缓回答：奇怪的是，我并没有感到特别震惊或者困惑。也许在我的内心深处，早就察觉到了一些异常。
我回想起在这个世界生活的点点滴滴，那些看似巧合的事件，那些对原剧情的熟悉感，还有我对四合院居民那种超乎寻常的理解。一切都开始有了新的解释。
所以，庭灵的出现，变量灯塔的建立...我继续推理，这些都是计划的一部分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