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海中那带着浓厚旧时代印记、试图在新环境中重建“管事”秩序的意念波动,如同投入初平静湖面的又一块石子,在刚刚完成初步认知启蒙的生态内部,激起了新的、性质截然不同的涟漪。
权力欲。这本是四合院日常生活中司空见惯的人性底色,在此刻这规则化的“变量生态”中,被赤裸裸地、以纯粹意念波动的形式呈现出来,其指向性甚至比物质世界更加清晰和不容置疑。
何雨柱的意识光核(他并未像其他居民那样完全凝聚成独立的、可见的光核,而是更近似于与整个生态规则背景融为一体的、无处不在的意志)微微波动了一下。他预感到会有这么一刻,只是没想到来得如此之快,如此直接。
他没有立刻回应,而是如同一个冷静的观察者,感知着其他初醒意识对此的反应。
易中海的意识光核散发出一阵沉稳而略带审视的波动。他那秩序执念本能地对“建立章程”有所倾向,但刘海中那毫不掩饰的“官迷”意图,又让他产生了一丝本能的排斥和警惕。在他那规则化的秩序观念里,权力应当与责任、能力匹配,而非简单沿袭旧制。
阎埠贵的概率云团则开始了疯狂的闪烁计算。他在评估支持或反对“建立管事结构”对自身生存概率和潜在收益的影响。刘海中提议本身是一个“变量”,何雨柱的态度是另一个更重要的“变量”,其他居民的反应则是复杂的“参数”。他的算计执念在此刻运转到了极致。
秦淮茹的守护光晕则流露出一种担忧。她本能地觉得,任何可能破坏当前脆弱稳定、引发内部冲突的事情,都是对她所要守护的“家园”的威胁。她的波动倾向于维持现状,避免不必要的变动。
许大茂的投机暗流则瞬间活跃起来!权力结构意味着阶层,阶层意味着可供钻营的缝隙!他那压抑的谄媚意念几乎要溢出来,蠢蠢欲动地试图寻找依附的目标——是提议的刘海中?还是尚未表态、但显然拥有最高权限的何雨柱?
贾张氏的意识光核则简单粗暴地散发着不满:‘管事?谁管?管什么?能让我捞到好处不?’ 她那贪婪执念只关注实际的利益。
棒梗的新生意识则完全无法理解这复杂的权力话语,只是懵懂地感受着周围突然变得“紧张”起来的氛围。
一时间,生态内部因刘海中一句话,意念波动变得复杂而微妙,那张自然衍生的神经网络中,代表不同立场和情绪的规则细丝开始活跃地交织、碰撞。
何雨柱知道,他必须回应。放任这种原始的权欲在规则层面无序碰撞,很可能滋生新的、更难以处理的内部矛盾。但他也绝不能简单地恢复旧有的“三位大爷”模式,那无异于开历史倒车,与“变量生态”鼓励多样性、动态平衡的核心理念背道而驰。
他的意念,平和而带着不容置疑的规则重量,缓缓荡开,如同定海神针般稳定住开始躁动的生态背景场:
“此地,非彼四合院。旧制不可简单复用。”
他先定下基调,否定了刘海中最直接的企图。
刘海中的意识光核顿时一黯,散发出强烈的不甘与失落。
但何雨柱紧接着说道:
“然,生态有序运行,确需协调。此非一人之权,而是众生之责。”
他将概念从“管事”转向了“协调”与“责任”,淡化了权力的个人色彩,强调了集体参与。
“基于生态现有规则脉络,可立一‘生态议会’。”
他抛出了一个全新的概念。
“议会非等级之构,乃沟通之桥,协调之枢。所有意识节点,皆可借规则网络表达其念,共商生态运行之常例,应对内外之变局。”
他的意念伴随着规则的演示,将“生态议会”的运作模式直接映射到所有意识的认知中:那并非一个实体场所,而是依托于那张自然衍生的神经网络,构建的一个公共的、平等的意念交流与规则提案平台。任何节点都可以在其中发出自己的声音,提出建议,但最终能否形成影响生态的“规则常例”,则需要看其提议是否能获得足够多的意识节点的“理念共鸣”与支持,并经由“理念灶火”进行规则层面的可行性评估与调和。
这是一种基于共识和规则、而非个人权威的全新治理模式!
这个概念的抛出,再次引发了强烈的意念波动。
易中海的意识光核亮了起来!这种基于规则、秩序和集体协商的模式,深深契合了他的执念!他那秩序框架的波动甚至主动开始模拟这种议会结构的规则支撑,散发出赞同与支持的意味。
阎埠贵的概率云团闪烁得更加迅捷。他在疯狂计算这种模式下的利弊。失去了明确的权力顶端,意味着钻营难度增加,但平等的发言权和基于共识的决策,又似乎提供了更公平的博弈环境?他的算计执念在适应新的规则。
秦淮茹的守护光晕也流露出安心的波动。这种平和、协商的模式,显然更有利于整体的稳定,符合她的守护核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