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咔嚓——!”
那一声清脆的、源于规则与灵魂深处的断裂声,迥异于之前“锁簧”松动的微响。它更像是一道闸门的开启,一道禁锢了无尽岁月的封印,被悍然冲破!
第一道锁闩,弹开了!
刹那间,何雨柱那承载着无尽痛苦与压力的意识,仿佛被吸入了一个急速旋转的漩涡!不再是青石板下那个复杂的“印记”,也不是外部的“理念奇点”,而是通过那弹开的锁闩,进入到了一个……全新的、存在于“核心密码锁”内部的空间?
不,并非物理空间。这是一种纯粹由信息、规则以及某种凝固的“记忆”构成的领域!
这里没有上下左右,没有时间流逝的感觉。只有无数流动的、闪烁着各色光芒的“数据流”和“理念碎片”,如同浩瀚星河,又如同破碎的镜面,映照出光怪陆离的景象。
他的意识在其中沉浮,首先感受到的,是一股庞大到令人战栗的……“定义”之力!这力量充满了冰冷的理性,仿佛能规定光的速度,定义生命的形态,划分秩序的边界。这就是“定义者”文明的力量本质?是步青云,是他的父亲,所传承和掌控的力量?
紧接着,无数破碎的“记忆”画面,如同决堤的洪水,涌入他的感知:
……一个笼罩在光辉中的模糊身影(步青云?),站在一片荒芜的星球上,抬手间,枯萎的植物重新焕发生机,混乱的能量被梳理成有序的河流——这是“定义”的创造与梳理。
……同样的身影,置身于一个庞大到难以想象的文明议会中,周围是形态各异的宇宙生命,他在激烈地争辩着什么,手势坚定,眼神中却带着深深的忧虑——似乎在反对某种……“终极协议”?
……画面闪烁,变得昏暗。身影变得孤独,行走在废墟之中,脚下是某个消亡文明的残骸。他俯身,从灰烬中拾起一点几近熄灭的、微弱的“变量”火种,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——那是“星火”的起源?
……最后定格的画面,是那个身影(步青云)站在四合院的门前,回望了一眼熟悉的街巷,眼神复杂难明,有决绝,有期待,还有一丝……难以察觉的愧疚?然后,他转身,一步踏出,身影仿佛融入了无尽的规则与数据洪流,消失不见。在他消失的地方,留下了一个极其复杂、与整个四合院地脉、乃至与其中居住的所有人命运丝线紧密缠绕的……协议框架虚影——那就是“定义者最终协议”的雏形!
何雨柱的意识剧烈震颤着。
这些记忆碎片,虽然残缺,却如同拼图般,为他揭示了步青云——他的父亲,那庞大计划冰山之下的一角!
他不是冷酷无情的操纵者,他是一个在宇宙尺度灾难面前,试图以自身的方式,为“变量”保留火种的……先驱者,或者说,一个孤注一掷的赌徒!他将地球,将四合院,将所有人,包括自己这个穿越而来的儿子,都当成了赌桌上的筹码!而“定义者协议”,就是他打造的、一个极其残酷,却又可能是唯一可行的……“避难所”或者说“孵化器”!
那声叹息,那一眼,其中蕴含的复杂情感,在此刻有了更清晰的注解。
就在何雨柱沉浸在这震撼的发现中时,一股冰冷、死寂、带着绝对抹除意志的力量,如同发现了漏洞的病毒,猛地顺着那弹开的锁闩,侵入了这片“锁内乾坤”!
是“沉寂之环”!它感知到了这里规则屏障的减弱,立刻发动了侵蚀!
灰色的、代表着“归零”与“静滞”的规则触须,开始在这片由信息和理念构成的空间中蔓延,所过之处,流动的数据变得灰败,闪烁的理念碎片光芒黯淡,仿佛要被重新拉回绝对的死寂。
“滚出去!”
何雨柱的意识发出无声的怒吼!
他不再是那个只能被动承受的“活体坐标”。在这“锁内乾坤”,在这某种程度上更接近“定义者协议”核心的区域,他拥有了更多的……“权限”?或者说,是身为“钥匙”承载者的主动性!
他调动起刚刚融入这片空间的、由无数“人心回响”汇聚而成的“协同脉动”,以及那一点来自“寂寥回廊”的、纯净的“理念微光”残存的力量,化作一道七彩斑斓、充满了矛盾张力与生机活力的理念洪流,狠狠地撞向那些入侵的灰色触须!
这不是能量对耗,而是最本质的“存在理念”与“沉寂理念”的正面交锋!
在这片特殊的空间里,这种交锋被无限放大和具象化。
何雨柱看到,易中海的秩序执念所化的规则丝线,如同坚韧的藤蔓,缠绕上灰色触须,试图将其纳入某种结构,却反被那绝对的“静滞”所固化、崩碎;但崩碎前,那秩序执念中蕴含的、对“步青云”的敬畏烙印,却仿佛刺激了灰色触须,让其出现了一瞬间的迟疑。
他看到,秦淮茹的守护光晕化作温暖的屏障,抵挡着灰色的侵蚀,光晕中那关于“穿越者差异”的微妙认知,让灰色触须在判断“目标一致性”时产生了逻辑混乱。
他看到,阎埠贵的算计云团分化出无数概率分支,引导着灰色触须的力量相互冲突、内耗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