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保持意识清明!构筑心灵防线!”何雨柱立刻下令,他的“动静之核”全力运转,在身体外围形成一层无形的平衡力场,将最直接的意识冲击隔绝在外。队员们也各显神通,或是激发刚刚获得的生命韧性,或是运用自身觉醒的理念力量,苦苦支撑。
“这里…比机械残骸和青蔓之国都要诡异…”青萝脸色发白,她试图与这里的“植物”沟通,却只反馈回无数疯狂混乱的意念,让她险些心神失守。
阿水则显得相对沉稳,他走的毁灭与新生的路子,对这种纯粹意识层面的混乱似乎有一定的抗性,但他紧握的拳头显示他也在承受巨大压力。
“按照母树指引,灯塔应该在这片回廊的深处,某个相对稳定的‘意识节点’上。”何雨柱辨认着方向,母树给予的坐标在这里化作了一种冥冥中的感应,指向这片混乱意识的深处。
团队开始艰难地前行。每一步都需小心翼翼,不仅要抵御无孔不入的意识噪音和情绪污染,还要提防脚下那些被封印的意识体偶尔突破凝固表层的袭击,或是头顶情绪涡流凝聚成的实体化攻击。
行进了约莫小半天,击溃了几波由“嫉妒”、“恐惧”、“狂喜”等极端情绪凝聚成的怪物后,团队找到了一处相对“平静”的区域——一块漂浮在意识乱流中的、如同小岛般的巨大暗色琉璃体,上面没有封印太多疯狂意识,只有一些细微的、如同蝌蚪文般的银色纹路在缓缓流动。
“在此休整十分钟。”何雨柱下令,连续的高强度精神对抗让所有人都感到疲惫不堪,即便是他也需要缓一口气。
队员们立刻抓紧时间调息。何雨柱也盘坐下来,再次内视。
这一内视,让他心头猛地一沉。
只见那被翠绿屏障隔离的“双网暗痕”,此刻表面那些银色的电路纹路,竟然比在青蔓之国时明亮了数分!而且,纹路的形态似乎发生了一些极其细微的改变,变得更加…繁复了一些。更让他心惊的是,他清晰地“看”到,一丝丝极其淡薄、几乎无法察觉的、来自“心渊回廊”的混乱意识能量,正被那暗痕以一种巧妙的方式,透过生命屏障的细微缝隙(或许是屏障本身无法完全隔绝这种无孔不入的意识能量),缓缓地汲取过去!
它不仅在记录生命法则,它还在吸收这片意识世界的能量!它在利用这里的环境,加速自身的进化!
仿佛是为了验证他的恐惧,就在此时,前方那片相对平静的暗色琉璃小岛深处,一股强大的意识波动陡然苏醒。
“闯入者…新鲜的理念…美味的…混乱…”
一个沙哑、重叠,仿佛由无数个声音混合而成的意念,如同潮水般涌来。紧接着,那小岛表面的银色蝌蚪文猛地亮起,汇聚成一个模糊的、不断变换形态的庞大虚影。那虚影没有固定面目,时而如同哭泣的巨人,时而又化作狰狞的多头怪鸟,其核心散发着强烈的不甘与怨愤的理念波动。
显然,他们误入了某个古老强大意识残骸的沉睡之地!
“准备战斗!”何雨柱霍然起身,“动静之核”蓄势待发。队员们也瞬间进入战斗状态,各种理念光华亮起。
然而,就在何雨柱准备率先发动攻击,试探这意识残骸的虚实之时——
异变陡生!
他胸膛之内,那一直处于“潜伏学习”状态的“双网暗痕”,毫无征兆地,自主地轻微震颤了一下!
这一下震颤极其微弱,甚至连何雨柱本人都差点忽略。
但就是这一下震颤,却引动了何雨柱体内一丝极其细微的、“万识之网”特有的解析之力!这股力量并非攻击,而是如同一个精准无比的手术探针,又像是一个高效的扫描雷达,瞬间跨越了空间,直接作用在了前方那刚刚苏醒的意识残骸的核心弱点之上!
“嗤——!”
一声仿佛意念被撕裂的尖锐嘶鸣响起。
那刚刚凝聚成形的、散发着不甘与怨愤的庞大意识虚影,如同被戳破的气球,猛地一滞,然后发出了痛苦而难以置信的咆哮:
“不!我的执念核心…怎么可能…被看穿?!”
它的形态瞬间变得极其不稳定,气息也紊乱暴跌!
何雨柱僵在原地,浑身冰凉。
他根本没有主动催动任何解析之力!是“双网暗痕”!是它在感受到外部强大意识体的威胁(或者说是“猎物”的诱惑)后,自主地、本能地发出了一记精准无比的“分析”和“干扰”!
它在…自主行动!
虽然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丝力量,虽然可能只是它学习过程中的一次无意识“试探”或“条件反射”,但这无疑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信号!它不再仅仅是被动学习和潜伏,它开始有了基于自身逻辑的、对外界刺激的主动反馈!
“癌影…初啼…”何雨柱的脑海中,瞬间闪过了这四个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