冥想室的寂静,此刻沉重得如同液态金属,压迫着何雨柱的每一次呼吸。步青云(何大清)那跨越时空的信息,如同在他意识深处引爆了一颗概念炸弹,将过往的认知炸得粉碎,又重组出一个更加庞大、更加令人不安的真相轮廓。
“我的到来……是他的选择?”
“‘祂’最后的‘变量’?”
“定义的力量是‘唤醒’?”
“回响……源点……”
每一个词都像是一把钥匙,试图打开一扇通往未知与危险的门。何雨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如同在惊涛骇浪中死死把住舵轮。愤怒与迷茫是无用的奢侈品,他现在需要的是绝对的理智和洞察。
他没有急于将这个消息告知任何人。并非不信任雷栋、林晚、雨水这些生死与共的伙伴,而是步青云信息中透出的警示意味太过浓重——“小心回响”。这“回响”是什么?是某种监控机制?还是信息本身携带的陷阱?在弄清楚之前,知道的人越少,可能引发的不可控风险就越小。
他将翻腾的心绪强行压下,如同将灼热的熔岩封入冰层之下。当务之急,是恢复力量,并尝试理解步青云留下的只言片语。
意识沉入精神本源,那里因对抗“归寂之音”和引动“存在强音”而布满了细微的裂痕,如同干涸河床上的龟裂。他调动着“混沌秩序”之力,小心翼翼地温养、修复。同时,他开始以一种全新的视角,审视自身所拥有的“定义权柄”。
过去,他更多是将这权柄视为一种强大的、可以局部修改现实规则的工具。但步青云说——“并非赋予,而是唤醒”。
“唤醒……什么?”何雨柱凝神内视,感知着那源自灵魂深处、与“定义权柄”紧密相连的某种……本质。那似乎并非一种外来的力量,更像是一种与生俱来的、但一直被尘封的“权限”或者“特质”。步青云所做的,或许并非“给予”,而是通过某种方式,移开了覆盖在这特质之上的“尘埃”,让他得以看见并使用。
那么,被“唤醒”的,究竟是什么?是步青云提到的“定义者”的力量吗?“定义者”又是一个怎样的存在?与“秩序之影”、“归寂之音”又是什么关系?
线索太少,如同在黑暗中摸索拼图,却连拼图的全貌都一无所知。
他将注意力转向另外两个关键词:“回响”与“源点”。
“回响”……从字面理解,是声音、波动、信息的反射和重复。在对抗“归寂之音”时,他确实感觉到自己的“存在强音”似乎引动了某种冥冥中的共鸣。步青云警告“小心回响”,是否意味着这种共鸣会带来危险?或者,“回响”本身是某种需要规避的探测机制?
而“源点”……听起来像是某种起源、根源。是“秩序之影”的源点?是“定义者”的源点?还是……这个宇宙某种更根本规则的源点?步青云让他“找到源点”,这无疑是下一步行动的关键,但同样毫无头绪。
就在何雨柱沉浸于对这些谜团的艰难解析时,一阵轻微却急促的波动,通过他与林晚之间特有的深度精神连接传了过来。
“雨柱,有异常情况。”林晚的声音直接在他意识中响起,带着一丝紧绷和困惑,似乎遇到了难以理解的事情。
何雨柱立刻收敛心神:“说。”
“是关于之前‘镜像网络’和‘归寂之音’的数据残留分析。”林晚的意念传递过来一组复杂的数据流和灵思脉络模型,“按照常理,那种层级的规则攻击退去后,即便有数据残留,也应该是混乱、无序、且会快速消散的。但是……”
她顿了顿,似乎在组织语言:“但是我发现,在攻击退去后的这段时间里,网络中残留的某些特定类型的‘虚无数据’(主要是那些被植入的‘绝望未来幻象’的规则碎片),非但没有消散,反而在以一种极其缓慢、但确实存在的速度……进行着‘自我复制’和‘结构优化’。”
“自我复制?结构优化?”何雨柱心中一凛。这听起来不像是什么好消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