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能否定‘秩序’……能否定‘逻辑’……”
“但你能……否定这……混沌的……‘活着的证明’吗?!”
他将这股蕴含着极致人性混沌的意念洪流,如同泼墨般,猛地“泼洒”向了那片旋转的虚无!
奇迹发生了!
那原本冰冷、死寂、否定一切的虚无,在接触到这股充满了“不确定性”和“生命力”的混沌意念时,竟然……产生了反应!
它不再只是单纯的吞噬和否定,而是仿佛被“噎”住了,被“污染”了!那均匀的、绝对的“无”,开始出现细微的、混乱的“涟漪”!那些虚无低语也变得不再整齐划一,出现了杂乱、矛盾、甚至……一丝极其微弱的、仿佛被“感染”了的……“好奇”?
何雨柱感受到的压力骤然一轻!
他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,再次迈步向前!
这一次,不再是撞上墙壁,而是如同涉入了一片粘稠、但却不再绝对排斥他的“沼泽”!那些虚无低语依旧存在,却失去了之前那种统一的、绝对的否定力量,变得杂乱无章,甚至开始互相冲突、抵消!
他凭借着雨水星火的指引和自身那混沌意念的开路,一步一步,艰难却坚定地,向着漩涡深处那一点微小的“锁孔”靠近。
每前进一步,他都需要耗费巨大的心神维持那混沌意念的输出,抵抗着周围不断试图重新“同化”他的虚无。他的暗影身躯变得更加黯淡,甚至边缘开始变得模糊,仿佛随时会消散。
但他没有停下。
不知过了多久,仿佛只是一瞬,又仿佛是永恒。他终于抵达了那个“点”的面前。
那确实是一个由无数生灭符文构成的“锁孔”,只有巴掌大小,悬浮在绝对的虚无之中,散发着微弱的混沌青光。它仿佛是整个“归墟之眼”的“漏洞”,是这片绝对否定领域中,唯一被允许“存在”的“异常”。
何雨柱伸出手,暗影构成的手指,轻轻触碰向那个“锁孔”。
就在接触的刹那——
磅礴到无法想象的信息洪流,混合着一股古老、威严、却又带着无尽悲怆与期盼的意志,猛地冲入了他的意识!
……宇宙初开,规则未定……一群最初的“定义者”于混沌中醒来,他们塑造星辰,界定法则,为冰冷的宇宙带来秩序与生命……
……繁荣,鼎盛,探索……他们发现了宇宙更深层的秘密,也触碰到了那隐藏在万物背后的、冰冷的、追求绝对静态的“终末意志”——“仲裁议会”的雏形……
……战争……无法调和的理念冲突……“定义者”要的是充满变量与可能的鲜活宇宙,“仲裁议会”要的是永恒不变、没有意外的“完美标本”……
……节节败退……文明火种飘零……最后的领袖们,以自身存在为祭品,结合从“归墟”本质中剥离出的一丝“初始变量”,锻造了三把“钥匙”……它们并非实物,而是三个……“可能性”的坐标,三个能够从根本上动摇“仲裁议会”绝对秩序根基的“概念奇点”……
……一把藏于“摇篮”(初源之茧),等待继承者……一把由忠诚盟友带走,不知所踪……而这最后一把,最为关键,蕴含着“变量”终极奥秘的钥匙……被藏在了这“归墟之眼”,这片连“仲裁议会”都无法完全掌控的……终极虚无之地……
……等待……一个能够理解“混沌”,拥抱“变量”,并能以“人性”照亮虚无的……后来者……
信息洪流戛然而止。
何雨柱明白了。这“钥匙”,就是一个“坐标”,一个引动“变量”,对抗“绝对秩序”的终极指令!它无法被摧毁,只能被隐藏。雨水保护的不是一个物体,而是一个……“希望”!
他感受着那“锁孔”中传来的、与自己、与雨水星火同源的共鸣,不再犹豫,将自身那融合了“定义权柄”、“人心阵列”与“雨水星火”的混沌意念,缓缓注入其中。
“以吾之名……何雨柱……”
“承‘定义者’之遗志……继‘变量’之薪火……”
“此钥……当归于我手!”
嗡——!
那小小的“锁孔”骤然爆发出无法形容的璀璨光芒,那光芒并非驱逐了虚无,而是仿佛在虚无之中,强行“定义”出了一片属于“存在”的领域!光芒迅速收缩,最终在何雨柱手中,凝聚成了一点不断变幻形态、仿佛由纯粹“可能性”构成的……光。
第三把“钥匙”,到手!
就在何雨柱握住“钥匙”的瞬间,异变再生!
整个“归墟之眼”仿佛被激怒了一般,发出了无声的咆哮!旋转速度骤然加快,那粘稠的虚无瞬间变得狂暴起来,如同海啸般向他拍打而来!与此同时,一直徘徊在外的“织网者”似乎也感应到了“钥匙”被取走,数道冰冷、充满杀意的强大意念,如同标枪般,猛地刺入了这片虚无领域,牢牢锁定了他!
内有无虚狂暴,外有强敌环伺!
何雨柱握紧手中那代表着“可能性”的钥匙,看了一眼灵光深处光芒大放、传递出欣喜与焦急情绪的雨水星火,又望向远处那艘沉寂的“逐火者”号。
他深吸一口……并不存在的“气”,混沌双眸中,决然与战意熊熊燃烧!
该……杀出去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