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部的危机,并未因短暂的混乱而解除。
“肃清者”部队展现出了作为“监察官”直属精锐的可怕素质。在遭遇逻辑攻击,首机暂时“宕机”后,其余单位没有丝毫犹豫,立刻执行了最高威胁应对协议。
【检测到高优先级混沌变数动用未知禁忌手段。逻辑污染等级:极高。威胁指数重新校准:毁灭级。执行‘存在抹除’协议。优先目标:混沌变数个体。次级目标:关联造物。】
冰冷的、毫无情感的信息流在剩余的“肃清者”单位之间瞬间完成交换。它们放弃了原本或许还带有一丝“捕获”意味的“现场裁决”程序,武器系统再次亮起,但这一次凝聚的能量,不再是简单的毁灭光束,而是一种更加深邃、更加本质的力量——那光芒仿佛能直接抹去事物在现实宇宙中的“存在定义”,将其从时间线、从信息海、从一切维度记录中彻底擦除!
数十个“存在抹除”级的攻击端口,再次锁定了因内部暴走而几乎无法动弹的何雨柱,以及刚刚完成一次极限规避,尚未稳定下来的“启明”号。刚刚争取到的、用巨大代价换来的微小窗口,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。绝望的阴霾,比之前更加浓重地笼罩下来。
何雨柱的意识在无尽的痛苦与体内那疯狂吞噬的漩涡中沉浮,外部那足以抹杀一切的死亡威胁,反而变得有些遥远。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和灵魂,正在被那枚失控的“青桐种”连同“火种”一起,拖入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。
‘结束了吗……’ 一个疲惫的念头浮起。‘好不容易……走到这里……雨水……大家……’
就在他的意识即将被内部风暴彻底吞噬,外部那数十道“存在抹除”光束即将发射的最后一刹那——
那疯狂吞噬了海量混沌之力、归墟死气以及他自身本源的“青桐种”与“火种”融合点,在达到某个临界值后,那霸道无比的吸力,骤然停止了。
并非能量耗尽,而是一种……饱和?或者说,是一种蜕变前的短暂沉寂?
紧接着,一股迥异于以往任何力量的全新波动,自那沉寂的点中,如同宇宙初开的第一缕光,艰难地、微弱地、却无比坚定地探出了一丝气息。
这气息,并非纯粹的地皇厚重,并非纯粹的混沌无序,并非“青桐”的冰冷造物之感,也非“火种”的文明薪火之意。它似乎包罗万象,又似乎空无一物;它仿佛是一切定义的起点,又蕴含着打破一切定义的“破限”之力。
它极其微弱,如同风中残烛,却顽强地穿透了何雨柱濒临崩溃的内天地,穿透了他剧烈痛苦的身体,甚至隐隐与外部那即将降临的、代表绝对秩序抹杀的力量,形成了某种无形的……对峙?
这究竟是什么?
是“青桐”吞噬万物后孕育的怪物?
是“火种”在绝境中爆发的涅盘?
还是他何雨柱,这个来自四合院的“异数”,在融合了地皇、混沌、青桐、火种以及归墟死气后,于生死关头,被逼出的……独属于他自己的……道?
内部未知的异变初露端倪,外部绝对的抹杀已箭在弦上。
这初生的、性质未明的微弱波动,能否在“存在抹除”降临前,扭转这必死之局?
它的出现,是绝望中诞生的希望曙光,还是……加速最终毁灭的丧钟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