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8章 顾问身份与暗流信号(2 / 2)

王工审视了他几秒,又看了看他放在一旁的、沾着泥土和疑似血迹的旧鞋,眉头稍稍舒展了一些。“哦,增派的啊。路上辛苦了。伤得重不重?”语气缓和了不少。

“还好,就是扭到了,有点肿,不敢用力。”何雨柱按照准备好的说辞回答。

“嗯,那赶紧去医务室处理一下。黑子,照顾好李技术员。”王工没再多问,显然一个受伤的、无足轻重的“助理技术员”并不值得他过多关注。他转向同伴,继续讨论起检修的细节,走向了另一边的工具柜。

黑子暗暗松了口气,对何雨柱使了个眼色,再次架起他。“王工,那我们先过去了。”

离开休息点,又穿过两条走廊,终于来到了电站的医务室。这里比安全屋宽敞明亮许多,消毒水的气味取代了机油味。一个穿着白大褂、表情严肃的中年女医生接待了他们。

黑子显然已经打过招呼,医生没有多问,直接让何雨柱躺到诊疗床上,开始检查他左腿的伤口。当绷带被解开,露出那狰狞的、已经有些发炎肿胀的伤口时,女医生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。

“这可不是简单的扭伤。”她语气严厉地看了黑子和何雨柱一眼,“这是利器伤,而且有感染迹象,还在发烧!怎么搞的?”

何雨柱按照预案,艰难地解释:“路上遇到塌方,被断裂的树枝划的,掉进泥水沟里泡了很久……”

女医生将信将疑,但也没再追问,只是动作麻利地开始清创、消毒、上药、重新包扎。冰凉的药液刺激着伤口,带来一阵阵尖锐的疼痛,何雨柱死死咬着牙关,才没有痛呼出声。同时,医生还给他打了一针退烧针和抗生素。

处理完伤口,何雨柱感觉左腿的灼痛感减轻了一些,但身体依旧虚弱乏力。医生开了些口服药,叮嘱必须卧床休息,严禁走动。

“医务室后面有个临时观察室,你先去那里躺会儿。”黑子对何雨柱说道,然后转向医生,“刘医生,麻烦您了。”

被称为刘医生的女医生点了点头,记录着病历,没再多说。

观察室比安全屋条件好了不少,有一张干净的病床和一个小柜子。何雨柱躺下的瞬间,几乎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。药物的作用和身体的极度疲惫,让他昏昏欲睡。

但就在他意识即将沉入黑暗的前一刻,之前安全屋里那种被窥视的感觉,再次若有若无地萦绕上心头。他猛地睁开眼,警惕地扫视着这个陌生的房间。

白色的墙壁,简单的家具,窗外是电站内部建筑物的灰色墙面,看不到天空。

是错觉吗?还是……那个隐藏在暗处的目光,一直跟随着他,从安全屋,来到了这里?

他想起老周的话——“龙雀的眼睛不总是清澈”。也想起石峰塞给他图纸时那凝重的眼神。

这个代号“磐石”的电站,真的像它的名字一样坚固可靠吗?那个“伐木工”周振华,以及他手下像黑子这样的人,是否真的完全可信?

自己这个仓促安排的“李默”身份,又能支撑多久?

无数个疑问在疲惫的大脑中盘旋,却没有答案。他只知道,自己必须尽快恢复一些体力,必须尽快弄清楚“七号机组”和“电流尽头”的秘密。这是找到父亲,也是解开所有谜团的关键。

他强迫自己闭上眼睛,调整着呼吸,试图捕捉那丝从“灵犀玉简”和父亲笔记中感知到的、若有若无的“炁”感,哪怕只能带来一丝丝的清凉与平静,对抗这躯体的痛苦与精神的重压。

在电站低沉的轰鸣声中,他像一个潜入深水的潜水员,在黑暗与压力的边界,艰难地寻找着那一线可能存在的微光。

何雨柱在药物作用下陷入半睡半醒的昏沉状态时,观察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隙。不是医生,也不是黑子。一道模糊的、穿着与电站工人类似服装的矮小身影在门口停留了极短的时间,似乎朝里面看了一眼,随即如同受惊的兔子般迅速消失,只留下一缕极其淡薄、却让何雨柱在迷糊中莫名感到一丝熟悉的、类似檀香又混合着机油的气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