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也努力让自己融入这过年的氛围中。我带着雨水去供销社扯了几尺新布,打算给她做件新棉袄。也买了些凭票供应的花生、瓜子,准备过年招待客人。我试图用这些琐碎的、充满烟火气的事情,来冲淡内心那挥之不去的阴霾。
然而,该来的,终究还是会来。
腊月二十三,小年。厂里下午放了假,我早早回到院里,正准备和雨水一起包饺子,院门外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。
“何雨柱同志在家吗?”
是街道办张干事的声音!
我的心猛地一沉,手里的擀面杖差点掉在地上。雨水好奇地看向门口。
我定了定神,对雨水说:“雨水,你先和面,哥出去一下。”
然后,我深吸一口气,整理了一下衣服,脸上努力维持着平静,推门走了出去。
张干事推着自行车站在院门口,脸上依旧是那副公务性的微笑,但眼神里似乎比平时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郑重。
“何雨柱同志,没打扰你过节吧?”他客气地说。
“没有没有,张干事,您有事?”我心中警铃大作。
“王主任请你现在去一趟街道办,”张干事的声音不高,却清晰地传遍了顿时安静下来的院落,“有些事情,需要再向你了解一下。”
阎埠贵、刘海中,以及几个听到动静的邻居,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,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我和张干事身上。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。
该来的,终于还是来了。而且,选在了这个小年,在众目睽睽之下。
我知道,这一次去,恐怕不会再像上次那样,仅仅是“了解一下情况”那么简单了。
我点了点头,对张干事说:“好,我跟你去。”
然后,我回头对屋里喊了一声:“雨水,哥出去办点事,你自己先包着。”
说完,我不再理会身后那些各异的目光,跟着张干事,走出了四合院的大门。
身后,是渐起的议论声和猜测。身前,是未知的、吉凶难测的前路。
小年的鞭炮声零星地响起,却驱不散这弥漫在四合院上空,也笼罩在我心头的沉重雾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