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子的每一个角落,都是禾禾存在的痕迹。
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能说没就没了呢。
“禾禾,我回来了。”
他低声唤着她的名字,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凄凉。
可是,再也没有人会回应他。
这世间灯火万千,再也没有一盏灯是为他而亮。
房子还在,他也在,可禾禾不在了。
连着一周,傅辞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,电话不接,谁也不见。
他不吃不喝,胃部的疼痛让他冷汗涔涔。
他躺在床上,看着窗外。
窗外的天色由暗转明,又由明转暗,视线开始模糊,他好像看到禾禾了。
穿着那件她最喜欢的那条裙子,对他温柔地笑着,唤他阿辞。
傅辞伸出手,想要抓住那她。
可他抓不住:“ 禾禾别走。”
手臂无力地垂落下来,眼前的幻象和窗外的光线一同彻底陷入黑暗。
再次醒来是在医院。
暮色傍晚,彩霞漫天。
像极了他和禾禾初见的那天。
偌大的病房并非只有他一人,还有傅司霈。
傅司霈看着傅辞目光复杂。
傅震庭说他不太好,原来竟是如此。
头发居然全白了。
傅辞有气无力:“你不该送我来医院。”
声音嘶哑得像破旧的风箱,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:“就让我跟着她去了多好。”
傅司霈缓缓道:“ 这世上没有后悔药,你的悔意她也感觉不到。”
傅辞撕心裂肺:“你不是我,你又怎么会懂我的痛。”
“我是不懂你的痛。” 傅司霈道: “我只知道若换作是我,哪怕粉身碎骨,哪怕与全世界为敌我也绝不会放手,我不会给自己后悔的机会。”
闻言,傅辞的眸子黯淡下来。
随即,他苦笑:“是啊,你不会,你为了苏蔓可以放弃一切,你们还有机会,可我没有了,这辈子,再也没有机会了。”
……
傅司霈回来的很晚,苏蔓也没睡。
他们的目光对视,傅司霈情难自抑,一直盯着苏蔓看。
他还有机会。
他的蔓蔓还在,这辈子他们相知相爱相守,下辈子呢,下下辈子呢。
一辈子远远不够。
望着她的眼睛满是爱意,多的都要溢出来了。
苏蔓不知道他是怎么了,也不知道他今天去了哪里,看着他这副的模样,她歪着头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几秒,眨了眨眼睛。
傅司霈叹了声气,蒙住她的眼睛,纤长的睫毛扫过手心,若有若无,他哑声道:“ 别勾我。”
苏蔓弯唇:“ 你也太不经撩了。”
“知道我不经撩你还勾我。”傅司霈握住她的手,尾指勾着她的尾指:“ 床上没多久就求饶,你怎么好意思撩我?”
苏蔓瞪他:“改天把你这张嘴缝起来,看你怎么说。”
傅司霈握紧她的手:“那怎么行?缝起来还怎么吻你?还怎么……”
最后几个字,他几乎是贴着她的唇瓣呢喃而出,苏蔓真心受不了了,一把捂住他的嘴。
“好了,不逗你了。”傅司霈换了一副认真的表情,跟苏蔓说了傅辞的事。
苏蔓手一顿,心中没有触动都是假的。
禾禾都走了,他现在做出这般深情的样子又有什么用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