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墓园回来后,傅辞搬到了和清禾之前居住的那间房子。
傅震庭得知消息大发雷霆。
可当看到傅辞那满头白发时,他震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阿辞才三十岁,竟然一夜白了头。
“你的头发?”傅震庭眼中含泪。
傅辞的身影落寂,他看着自己父亲好半天才开口,泪水淌下,嗓音低而微颤:“ 爸,禾禾死了,我对不起禾禾。”
傅震庭浑身一震。
那个女孩他知道。
当初他对傅辞和那个叫清禾的女孩交往表示过不满,甚至给傅辞施加过压力。
他从未想过,最终会是这样的结局。
傅震庭沉默一会,想说话,却又不知该说什么。
傅辞为情所困,一夜白头,心如死灰,好像下一秒能自我了断一般。
这般失魂落魄,傅震庭也不敢刺激他。
他一个人在这里又不放心,想打电话叫傅司霈过来。
傅辞的目光趋于平静,嗓音哑的不像话:“ 回去吧,我想一个人待着,傅氏总裁之位您交给司霈吧,他比我更适合那个位置。”
傅震庭怔怔然,叹息。
只字未说便离开了。
或许这个时候,是该让他一个人静静。
从傅辞那儿出来,傅震庭没回傅氏而是去了星瑞集团。
让司机将车停在星瑞大楼下。
他坐在车里,透过车窗,看着这栋大厦。
当初傅司霈决定自立门户时,他觉得儿子是意气用事,脱离傅氏这棵大树将寸步难行。
可事实并非如此。
傅司霈不仅做成了,而且做得十分出色。
星瑞的发展速度和在业界的影响力迟早有一天会赶超傅氏。
是他错了吗。
错在一直用固有的眼光和框架去束缚他。
傅司霈和九霄刚好出来,九霄眼尖地看了傅震庭: “ 霈哥,是董事长的车。”
傅司霈对自己父亲的突然到访感到十分意外。
夹着香烟送到唇边,含住了狠狠吸了一口才走过去。
傅震庭看到他过来吩咐司机赶紧开车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,骨节分明的手指屈起,不轻不重地敲了敲后座的车窗。
车窗缓缓降下。
傅司霈问:“找我有事?”
那个儿子失魂落魄像是丢了半条命
这个倒是精神抖擞,神采奕奕。
这可笑的爱情。
“路过,看看。”傅震庭淡淡道。
“那行,你慢慢看。”傅司霈淡淡地勾了一下唇角转身。
傅震庭再次开口:“ 你有时间能不能看看你大哥,他不太好。”
傅司霈听出点什么,轻嗯一声。
……
月儿尖尖,这样的夜晚,傅辞格外想念清禾。
独自站在露台上,摸出一盒香来,隔了好一会儿,才低头点上火。
这套房子他们住了两年,每次下班回来,她总是像只欢快的小鸟扑进他怀里问他今天有没有想她。
客厅的沙发是她最爱窝着看书的地方,可是常常看着看着就睡过去。
厨房曾经都是烟火气息,她厨艺不算顶好,但总爱研究他喜欢的菜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