民不与官斗,是百姓都知道的道理。
没有平民能斗得过权贵。
就是知道了自己的女儿被抓进侯府,他们也做不了什么。
即使去报官,还不是官官相护。
这些,皇帝不会不知晓。
他只是故意装瞎而已。
沈潇寒知道皇帝昏庸,没想到他能这么昏庸。
大禹如今还没有乱起来,是父皇治理下的大禹一片清明。
要烂在骨子里,也是需要时间的。
如果让皇帝这样烂下去,不出十年,大禹就会大乱。
父皇让大禹国富民强的心愿,就会被皇兄毁了。
沈潇寒没有了和皇帝掰扯的必要。
一个不把百姓当人的皇帝,怎么能继续稳坐在皇位上。
见沈潇寒失望的眼神,皇帝并不认为自己说错了。
死几个贱民而已,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,死了就死了。
而且,害死她们的人也得到了报应。
沈潇寒还想怎么样?
非要把侯府一锅端了才甘心吗?
只怪她们投错了胎。
如果投胎在权贵,看谁还敢把她们抢进府中。
沈潇寒问:“皇兄,你吃了五毒散是吗?”
皇帝的脸色瞬间黑了,“放肆!”
沈潇寒:“放肆是什么意思?皇兄只要回答臣弟,是不是吃了五毒散?”
皇帝的眼眸闪了闪,“你是在质问朕吗?”
沈潇寒毫不畏惧,“是!”
皇帝怒道:“豫亲王,注意你的身份。”
沈潇寒道:“皇兄不用以皇帝的身份来压我,我就问你,是不是用了五毒散?”
沈潇寒咄咄逼人。
皇帝的反应在他的意料之中。
只是沈潇寒还是不敢相信。
这是他曾经敬重过的兄长吗?
如今不仅不把百姓当做一回事,还染上禁药 。
“皇兄,是不是丁守成给你的药?”
沈潇寒的话音刚落。
皇帝就大发雷霆,“把他轰出去?”
话音刚落,几个侍卫立刻上前。
沈潇寒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,侍卫们竟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。
沈潇寒直视着皇帝,一字一顿道:“皇兄,你若继续执迷不悟,这大禹的江山迟早会毁在你手里。”
丁守成给你禁药,必有所图,你难道就不想弄清楚背后的阴谋吗?”
皇帝被他这番话震住,怒火稍有平息,但仍嘴硬道:“朕的事,轮不到你指手画脚。”
沈潇寒见皇帝如此,知道一时难以劝动他。
“皇兄,臣弟今日所言。望皇兄三思,臣告退。”
说罢,他转身大步离去。皇帝望着他的背影,脸色阴沉无比。
豫亲王越来越不把他放在眼里了。
明明知道,自己在保忠勇侯府。
他还是这么步步紧逼。
沈潇寒走出御书房,心中的怒火怎么都压不住。
皇帝如此昏庸,大禹江山危矣。
回到王府,他立刻召集亲信幕僚商议对策。
众人一致认为必须先查明丁守成与皇帝之间的秘密,以及那五毒散的来源。
沈潇寒派手下暗中调查丁守成的行踪,同时密切关注皇宫里道士的动静。
几日后,手下回报,发现丁守成与那道士来往密切,似乎在谋划着什么。
沈潇寒了然。
他的猜测果来没错。
道士也是丁守成的人。
那日之事,朝中正直的大臣也看出来了不对劲。
皇帝好似被拿捏了。
姜御史坐不住了。
他贸然敲开了王府别院的门。
沈潇寒毫不意外。
看到等在正厅的豫亲王,姜御史有一瞬间愣神。
王爷的眼下都是乌青。
这是熬了多少个夜?
姜御史突然间就有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。
原来,大禹并不是没有人在意。
王爷这几日的动静他也了解了一些。
以前姜御史只忠心皇上。
可是,皇上近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实在是让人费解。
自从上执意放过忠勇侯府后,黄帝已经两次没有上朝了。
大臣们议论纷纷。
可是谁也不敢胡乱猜测。
只在静静等候消息。
昨日皇上上朝了。
可是还没到一个时辰就哈欠连天 ,急匆匆就下朝。
大臣们面面相觑。
皇帝连国事也不理了吗?
姜御史朝沈萧寒行礼,“王爷!”
沈潇寒道:“姜玉御史还真是沉得住气啊!过了这么些天才能找本王。”
姜御史脸上讪讪。
“王爷!您也知道,我从不站队!”
“那为何今日过来了?”沈潇寒问。
姜御史深呼了一口气,“王爷,如今皇上不对劲,长此以往,社稷堪忧啊。”
“不知姜御史有何良策劝诫皇上?”沈潇寒问。
姜御史犹豫了一下,又道:“王爷,如今之计,或许可联合朝中正直大臣,向皇帝谏言,揭露丁守成的阴谋。”
沈潇寒皱起眉头,“皇帝如今被迷了心智,谏言怕是无用,弄不好还会弄巧成拙。”
姜御史叹了口气,“那王爷可有其他良策?”沈潇寒沉思片刻,“我已派人暗中调查,待掌握足够证据,再做打算。只是这期间,还需姜大人在朝堂上稳住局面,留意丁守成和那道士的动向。”
姜御史拱手道:“王爷放心,我定会尽我所能。”沈潇寒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有姜大人相助,此事或许还有转机。只是此事关系重大,还望姜大人谨慎行事,莫要让皇帝察觉。”
姜御史郑重地点了点头,“王爷放心!为了江山社稷,下官一定会劝诫皇上,哪怕是死,也要让皇上迷途知返!”
沈潇寒摇摇头,“不要动不动就说死,大禹还需要你。如果你死了,皇兄更是会肆无忌惮地胡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