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堂上顿时安静下来,大臣们都屏住呼吸,看着这僵持的局面。
皇帝气得浑身发抖,手指着沈潇寒,正要再次发作。
这时,一位老臣颤颤巍巍地站了出来,“皇上,沈大人所言也并非全无道理。侯府此次之事影响恶劣,若不妥善处理,恐百姓心中不满,于社稷不利啊。”
其他大臣也纷纷附和,一时间朝堂上议论纷纷。
皇帝的脸色愈发阴沉,真是反了天了。
皇帝金口玉言,岂能一改再改。
沈潇寒的眼眸没有丝毫温度。
皇帝!越来越昏庸了。
再过几年怕是大禹的江山要换人了。
皇帝打了一个哈欠。
对上沈潇寒带视线,心虚地别过头。
沈潇寒看过去,心中有一个猜测。
如果她猜的没错,皇帝怕是得了失心疯了。
皇宫前不久进了一个道士,沈潇寒是知道的。
只是看皇帝这样子,不像是仅吃了丹药的样子。
皇帝说了一声退朝,就匆匆走了。
丁守成当庭释放。
临走时对沈潇寒道:“王爷!想整侯府,别白费心机了。”
说完还挑衅地睨了一眼他。
沈潇寒正愁一股子气没有地方出。
一个扫堂腿,把丁守成撂翻在地。
大臣们纷纷停下来看热闹。
这忠勇侯也是个蠢的。
竟然会此时去挑衅豫亲王。
这段时日豫亲王温和了许多,就以为他好说话了吗?
这简直是找死。
果然,沈潇寒直接一脚踩了上去。
只听见”咔擦“一声,丁守成的骨头断了.
丁守成痛得惨叫连连,大臣们都被这一幕惊得倒吸凉气。
就在这时,一道尖锐的声音传来:“豫亲王,你竟敢在朝堂之上如此放肆!”
原来是丁守成的亲信站了出来,他一脸愤怒地指着沈潇寒,“朝堂乃国家重地,岂容你这般撒野,你如此目无王法,我等定要上报皇上,你恶毒对待朝廷命官,皇上定会要严惩!”
沈潇寒冷哼一声,眼神冰冷地看向他,“目无王法?那侯府草菅人命又该如何论处?你身为臣子,不替百姓说话,反倒为这等恶人撑腰,是何居心?”
那亲信被怼得脸色涨红,一时竟无言以对。
其他大臣也都在一旁观望。
这一局,豫亲王不占理。
他当众殴打朝廷命官,就是无理。
大臣们窃窃私语。
沈潇寒道:“你们说,丁大人藐视亲王,该不该打?”
大臣们面面相觑,无人敢率先表态。
可是又怕被豫亲王记恨上。
他们很后悔,为何要留下来看热闹。
刚刚皇上走了就应该赶紧溜了。
这时,沈潇寒又冷笑一声,“各位都是饱读诗书之人,该知晓善恶曲直。
丁守成仗着侯府之势,横行霸道,草菅人命,若今日我不教训他,日后不知还有多少百姓要遭殃。我这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,若这也算目无王法,那这朝堂所谓的王法,不要也罢!”
这番话掷地有声,让不少大臣暗自点头。
那亲信见状,仍不死心,“即便如此,你也不该在朝堂动手,这是对皇上的不敬!”
沈潇寒眼神一凛,“我敬皇上,敬的是这天下苍生之主,若皇上包庇奸佞,置百姓生死于不顾,这敬又有何用?”
大臣们的头低得想要埋进土里去了。
这话,就是大不敬。
只有豫亲王敢说!
他们恨不得没有听过这话。
沈潇寒看了一眼痛的龇牙咧嘴的丁守成,“以后看到本王,离本王远点,否则本王见一次打一次。”
刚刚,沈潇寒看到了丁守成有恃无恐的眼神。
皇帝竟然敢如此包庇他,这两人之间一定有什么猫腻。
就在这剑拔弩张之时,突然有小太监匆匆来报:“豫亲王,皇上召您去御书房。”
沈潇寒冷笑一声,这是喝了药缓过来了吧!
他倒要看看,皇帝还有什么话说?
到了御书房,皇帝正一脸阴沉地等着他。
“你今日在朝堂上的所作所为,是何居心?”
皇帝怒目而视,并没有拐弯抹角。
沈潇寒不卑不亢道:“皇兄,臣弟只是想为死去的人讨个公道。只是,臣弟想不明白,您护着老侯爷也就罢了,为何对丁守成也如此宽容?”
丁守成恶行累累,若不惩治,难平民愤。”
沈潇寒把朝堂上的话又说了一遍。
皇帝拍案而起:“你眼里还有朕吗?在朝堂之上如此放肆!”
沈潇寒直视皇帝:“皇上若能公正处理侯府之事,臣又何须如此。臣观皇上包庇丁守成,实在不解。皇上与他之间,究竟有何不可告人之秘密?”
皇帝脸色瞬间煞白,眼神闪躲,许久才道:“你休要胡言乱语,朕与他能有什么事?”
“还有!你刚刚为何要打他一顿,你知不知道,殴打朝廷命官是要被治罪的?”
“呵呵!这就不劳皇兄费心了,是他先不敬亲王在先,臣弟没有打死他就是因为他是朝廷命官。他应该庆幸自己是朝廷命官,否则就不是断两根肋骨这么简单了。”
看到豫亲王嚣张的样子,皇帝心塞。
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。
皇帝还指望豫亲王能和他一致。
保下忠勇侯。
沈潇寒看着皇帝的心虚模样,心中的猜测更甚。
他冷笑道:“皇兄,若真无事,为何如此慌张?丁守成背后定有隐情,皇兄如此袒护,莫不是被人拿捏了把柄?”
皇帝被这话刺得恼羞成怒,“你放肆!朕乃天子,岂会被人拿捏。”
沈潇寒毫不畏惧,“那便请皇兄给臣弟一个合理的解释,为何要保下这等恶人?”
“你真是不可理喻,丁守成又没杀人,为何会放他你不知道吗?”
“皇兄怎么知晓他没参与,侯府的累累白骨,皇兄是没有亲眼所见就当不存在是吗?”
“该死的人已经死了,几个贱民罢了。”
皇帝坦然说出贱民的时候,沈潇寒用匪夷所思的眼神看着他,“他们都是大禹的子民。”
“大禹的子民又如何?上不得战场,打不了仗,她们的作用也就是在踏上伺候男人而已。忠勇侯府对朕忠心耿耿,杀死几个不听话的女子又如何?你为何就非要在朝堂上和我朕作对?”
沈潇寒怔怔地看向皇帝。
他听到了什么?
这是一个皇帝该说的话吗?
皇兄!莫不是被夺舍了?
他说出这些话,是怎么做到理直气壮的?
“皇兄也认为,这些女子该死?”
沈潇寒不可思议地看向他。
皇帝斥道:“她们死了也就死了,就连家人都没有上门要人,你掺和什么?”
“这些女子也是人,也是有父母兄弟的,没有人上门要人,皇兄心里没有数吗?”沈潇寒此时的心已经成了碎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