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攻城——!”
一声暴喝,战鼓齐鸣,重甲步兵如黑色潮水涌向城垣。
云梯一架架搭上垛口,铁钩咬住砖缝,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;
梯身尚未稳,前排悍卒已举盾攀上,脚步踏得梯身震颤。
城头守军慌忙探身,滚木礌石倾泻而下,砸在重盾上,火星四溅。
李存孝策马至护城河边,弯弓如满月,一箭射出,正中垛口敌将咽喉,血雾喷溅,敌阵瞬间乱作一团。
“放!”
他一声令下,弩车齐发,手臂粗的箭矢破空而去,钉在城墙垛口,连成一条摇晃的“铁索”,为重甲步兵开出落脚点。
云梯上,士兵们踩着晃动的铁索,纵身跃上垛口,刀光如雪,瞬间与守军短兵相接。
铁盾撞击,长刀劈砍,血珠溅在夕阳里,像点点红星。
城门洞内,撞车被十数名力士推至护城河边,巨木悬于铁链,每一次撞击,都发出沉闷却震撼的“咚咚”声,仿佛巨兽在叩门。
门闩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,裂缝蔓延,木屑纷飞。
南城门 · 卫青部
与此同时,南城门外,卫青青衫轻甲,手执令旗,目光如炬。
他没有震天的战吼,只有令旗轻点,阵形便如行云流水——
轻骑先出,马背上的弩手张弦,箭雨斜飞,压制垛口;
紧接着,工兵推来折叠桥板,片刻间搭起三道浮桥,横亘护城河上;
浮桥尽头,重盾手举盾如墙,稳步逼近城门。
城上守军欲放火箭,却被轻骑弩雨压得抬不起头;
偶有露头者,瞬间被钉在垛口,鲜血顺着城墙流下,触目惊心。
“桥成——登城!”
卫青令旗再点,重盾手如墙推进,脚步整齐,铁蹄踏在浮桥上,发出沉闷而有节奏的“咚咚”声,像大地的心跳。
云梯搭上垛口,卫青亲自攀爬,青衫在风中猎猎作响。
他跃上垛口,折扇轻点,剑光如电,瞬间挑飞两名守军,为后续部队开出缺口。
城门洞内,另一辆撞车被缓缓推至门前。
与东城不同,卫青的撞车覆盖湿牛皮,表面插满倒钩,既能防火,又能钩住门扉。
每一次撞击,都伴随着倒钩撕裂木板的“咔嚓”声,门闩逐渐变形,裂缝蔓延。
东西合击
当夕阳最后一缕金光沉入地平线,两声几乎同时的巨响,震破了砚川的黄昏——
东城,门闩断裂,重甲步兵如潮涌入;
南城,门扉被倒钩撕裂,重盾手如墙推进。
两股铁流,一黑一青,沿着主街长驱直入,守军节节败退,巷口、坊口、广场,处处是铁甲与刀光的碰撞。
李存孝长戟所指,敌将纷纷落马;
卫青折扇轻点,街巷逐一清肃。
两路兵马在城中心广场会师,铁甲相撞,发出沉闷却振奋的金属轰鸣,像两柄巨剑,终于交汇于一点。
白狼旗在城中心高台同时升起,晨风中猎猎作响,像为这场东西夹击的漂亮收刀,低声喝彩。
残阳如血,照在铁甲上,也照在那些被解救的府兵与百姓脸上——
希望,终于随着铁流,重新升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