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名老妪拉着李方清的披风角,激动得眼眶发红:
“伯爵大人,您从北疆来,却肯为我们这些小民出头,老身……老身给您磕头了!”
李方清忙扶住她,声音温和却坚定:
“大娘,使不得。燕赵军北上南下,为的都是护住这片烟火。”
日头渐高,田野泛起金波。
包拯命兵卒分成小队,沿村巡查,替老人修葺屋顶,为妇人挑水劈柴;
李存孝则领着一队甲士,在田埂间演练简易阵形,教村民如何用镰刀与木叉结成防御线,以御流寇。
孩童们围成一圈,拍手叫好,笑声飞出麦浪上空。
黄昏返程时,夕阳把官道染成橘红。
村民们扶老携幼,一直送到岔路口,手里提着新摘的瓜果、早编的草鞋,硬要塞给兵卒。
包拯再三婉拒,众人仍不舍,直到队伍远去,仍在槐树下挥手。
回头望去,王城巍峨的轮廓已沉入暮色,而身后那片被晚霞映亮的田野,正升起袅袅炊烟——
那是百姓对治安官署最朴实的信任,也是对李方清这位新任骑士长无声的期许。
白狼旗在风中猎猎,像一条游向黎明的光带,把王城与乡野,悄然系在了一起。
日头西斜,李方清把包拯留在村口大槐下,自己携李存孝绕向后山。
小径蜿蜒,野花夹道,鸟鸣穿林。
两人翻上一道山梁,忽见远处林隙间炊烟袅袅,一缕青雾直上晴空,像给黄昏系了条柔丝带。
他们对视一笑,于是原路折返。
回到村口,夕阳已把麦浪染成橘红。
大槐下,包拯正与村民围坐,他手持蒲扇,轻言细语讲着减税新令;
孩子们趴在他膝头,眼睛亮晶晶。
旁边空地上,几名治安兵卒分列左右,手把木棍,一招一式教民兵基本棍法:
扫、劈、挑、砸,动作简洁却带着铁甲的铿锵。
民兵们多数是晒得黝黑的青年,汗珠在夕阳下闪着金光,却个个神情专注,木棍挥得呼呼生风。
李存孝望着场中,低声笑叹:
“主公,您看——棍影映着晚霞,像给田野加了道铁壁。”
李方清点头,目光温润:
“铁壁不在高墙,而在民心。”
包拯抬头望见二人,朗声招呼:
“伯爵,存孝将军——回来得正好!
乡亲们正想学几招实用的防身术。”
李方清笑着应下,解下披风,大步走入人群,接过一根木棍,与兵卒并肩而立,朗声道:
“来,我教你们一式‘白狼扫月’——专破夜袭!”
话音落,棍影如匹练卷起,惊起槐上鸟雀,也卷起一片叫好声。
晚霞、棍影、笑声交织在一起,把王城郊野的黄昏,染得既温暖又坚不可摧。
午后日光穿过雕花窗棂,斜斜投落在议事厅的锦毯上,映出一片明暗交错的金斑。
皇家骑士团团长垂手而立,语调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怨怼:
“殿下,李方清骑士长已数日不在团中,反倒带着旧部巡山、赴燕赵第一楼宴饮。
王城召他任职,他却当起甩手掌柜!”
公主倚栏,指尖轻叩扶手,声音平静却带着探究:
“他竟一点事务都未安排?”
团长叹气,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:
“首日下马威确有,可跑步、马术、礼仪岂能一蹴而就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