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战马被射成刺猬,悲嘶着跪倒,掀起一片尘土。
赤焰大将军抡圆大刀,舞得风车也似,当当数声,磕飞射向自己的箭矢,怒吼穿透混乱:
“举盾!稳住阵脚!”
残存的骑兵纷纷竖起圆盾,盾面瞬间插满羽箭,仿佛一片铁刺猬,继续咬牙前推。
箭雨方歇,妇好已一夹马腹,率先冲出。
朱红披风在身后猎猎招展,银枪划破夜空,直指敌将咽喉。
她身后,燕赵步卒如影随形,长枪斜挑,刀盾并举,喊杀声震得护城河水面泛起涟漪。
两军轰然相撞,铁器交击,火星四溅。
燕赵兵卒以伍为单位,三人锁马,两人砍腿,配合狠辣;
赤焰重骑则凭蛮力横冲,大刀抡圆,每一挥都带起血雨。
尸体在马蹄间翻滚,残肢与断枪混作一团,土地被血浆浸透,踩上去发出“咕叽”的黏响。
火光中,妇好与赤焰大将军终于对上。
她银枪一抖,枪花如雪,分心便刺;
大将军抡刀横扫,刀风呼啸,“当”一声巨响,枪尖被刀背震开,迸出一串火星。
两人错马而过,妇好借回旋之力,枪尾如棍横扫敌将背甲,“砰”的闷响,铁叶凹陷;
大将军吃痛,怒吼回劈,刀口沿着枪杆滑下,直削妇好手指。
她倏地松手,任长枪坠地半寸,右手已抽出腰间短剑,寒光一闪,直取敌将颈侧。
大将军偏头急让,短剑划破盔带,铁盔“当啷”飞落,披头散发更显狰狞。
他抡刀反撩,刀背磕在妇好腕甲,短剑脱手飞出。
两人同时勒马后退,呼吸粗重,汗水与血水顺着脸颊滑落,却不敢眨眼,死死盯着对方。
片刻,赤焰大将军一声暴喝,双腿猛夹马腹,大刀高举过顶,借马力劈山而下;
妇好纤腰一拧,整个人几乎贴到马侧,让开刀锋,右手已抄起坠地的银枪,借腰力一送——
“噗!”
枪尖从敌将腋下贯入,透背而出,鲜血顺着血槽狂喷。
赤焰大将军双目圆睁,大刀在半空僵住,随即“当啷”落地,砸起一片尘土。
他嘴唇蠕动,似欲怒吼,却只涌出满口血沫。
身体缓缓歪倒,被枪尖钉在地上,抽搐几下,再无声息。
妇好翻身坐直,一把拔出银枪,枪缨已被鲜血染得愈发鲜艳。
她举枪过顶,厉声高喝:
“赤焰已亡,降者不杀!”
燕赵兵卒齐声应和,声浪震天;
残余赤焰军见主将毙命,斗志瞬间崩塌,纷纷抛械跪倒。
南门之外,火光映着妇好朱红的披风,像一朵在血海里绽放的烈焰,妖艳而凛冽。
副将半跪血泥,抬手一抛——
乌鸦振翅,黑羽掠过残火,像一柄离弦的幽刃,穿过浓烟与喊杀,直扑西门。
竹筒在爪下轻晃,内藏捷报:
赤焰大将军授首,南阵已溃,可速攻。
残阳西坠,血一样的光铺在采菊城西城壕外。
李方清立马高坡刚看完北门飞来的密报。
他眸色沉如深渊,偏头对身旁掌撤兵的传令校尉低声道:
“鸣金,撤兵。”
“遵旨!”
校尉抱拳,转身疾步奔下高坡,翻身上马,直趋阵后。
顷刻,两名力士举起铜锣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