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笃笃笃——”
箭矢撞在克连护卫的圆盾上,发出密集闷响,火星四溅;
有的箭镞折弯,有的尾羽折断,却无一穿透那道铁墙。
叶连在马背上微微前倾,目光穿过盾隙,声音沉稳:
“使者大人,下令吧。”
李方清长剑高举,剑锋映着残阳,一掠如血虹。
“克连护卫——原地守阵!
燕赵兵卒——随我——杀!”
“杀!”
怒吼炸开,惊起林鸦无数。
李存孝第一个跃出盾墙。
他反手掣出“苍雷”重枪,枪身一抖,乌光流转,宛如黑龙出渊。
脚尖在马镫上一点,整个人竟凌空拔起两丈,重枪横扫——
“轰!”
三名黑衣刺客胸口塌陷,黑甲碎裂,人影倒飞,撞断碗口粗松树。
落地时,他脚下草皮炸裂,枪尾顺势一记回扫,
“铛——”
火星迸溅,两名刺客的弯刀被震成两截。
李存孝巨臂一抡,断刀倒飞,贯入后方刺客咽喉,血箭喷出三尺。
锦衣卫紧随其后。
他们玄衣如夜,绣春刀出鞘,刀光连成一片冷月。
十人一组,三才阵、五行阵交替突进;
刀走弧线,专挑关节、颈侧、腋下软甲缝隙,
每一道寒光落下,必有一蓬血雾炸开。
一名黑衣刺客举弩欲射,
锦衣卫什长斜踏一步,刀背磕飞弩机,顺势矮身切入,
刀尖自下而上,从下巴贯入颅顶,干脆利落。
刺客连惨叫都来不及,便软软倒地。
另一侧,四名锦衣卫合围两名刺客,
两人佯攻上盘,两人贴地滚进,刀光交错,
“嚓——”
黑甲小腿齐膝而断,刺客跪倒瞬间,绣春刀已抹过咽喉。
李存孝杀入最密处。
重枪化作黑电,挑、砸、扫、崩,
枪尖所过,甲碎、骨裂、血雨纷飞。
一名刺客挥链斧劈来,李存孝沉肩撞入怀中,
左拳轰在胸甲,“砰”一声胸骨尽碎,
右臂顺势夺过链斧,反手一掷,
旋转的斧刃切开另一名刺客的肩胛,带着他钉进树干。
短短数十息,林间已横尸三十余具。
黑衣人原本如潮水,此刻却像撞上了礁石,
被燕赵精兵一寸寸碾碎。
残阳照在绣春刀的血槽上,红得刺目;
风吹起锦衣卫的玄色披风,猎猎作响,
像一面面染血的战旗,在暗林深处猎猎招展。
然而,密林幽暗,杀机如潮。
黑衣人仿佛无穷无尽,像被惊动的蚁群,从四面八方涌来。
李存孝与锦衣卫虽如利刃破竹,但终究分身乏术。
几道黑影贴着树干、踏着腐叶,悄无声息地滑出了包围圈,直扑后方仪仗。
仪仗队本就不擅兵戈,此刻突遭惊变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