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骨洞,这破地方连耗子都嫌弃,空气常年弥漫着一股混合了矿渣、汗臭和某种不可名状霉味的“反骨牌”特供霾。此刻,这股祖传霾味里,竟罕见地掺进了一丝……麦香?虽然稀薄得像网红滤镜下的真实颜值,但也足以让蜷在角落的小芸化身“幸福囤粮鼠”。她抱着那半个从牙缝里省下来的硬面饼,小口小口地啃着,每一口都像在品尝米其林三星(矿洞限定版),脏兮兮的小脸上洋溢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满足,仿佛手里捧的不是饼,是通往美食天堂的VIp门票。那宁静的小模样,跟洞里其他两位“卧龙凤雏”形成了惨烈对比。
林野,我们的“天崩开局”男主角,此刻正盘腿坐在一块稍微有点“人样”(指相对其他棱角分明的石头而言)的石头上。他眉头紧锁,能夹死路过的苍蝇蚊子外加一只小型甲虫,手里捧着那本刚从矿渣里刨出来的《饕餮消化法·残》。这书封面油光锃亮,糊得连书名都自带马赛克效果,散发着一股混合了地沟油、陈年汗脚和过期辣条的气息。林野的眼神,三分像看甲骨文密码,七分像看杀父仇人,嘴里念念有词:
“吞噬万物,炼化本源?熔炉铸体,痛苦自承?初期需以极端之物刺激脏腑,金铁、剧毒、怨煞之气……皆可为薪柴?” 他念着这些比甲方需求还抽象、比老板画的大饼还凶残的口诀,感觉自己不是在研究功法,而是在研读一本《花样作死指南》或者《如何在异世界最快速度达成骨灰盒结局》。
“吞噬金铁?老子现在吞个面饼都硌得嗓子眼儿冒烟,感觉像在生吞乐高积木!剧毒?怨气?这玩意儿是练功还是赶着去奈何桥插队投胎?” 一股邪火在林野胸腔里左冲右突,比996福报还让人暴躁。这功法描述的初期痛苦,简直比他现在的经脉寸断+魔音灌脑双重豪华套餐还离谱十倍!更别提脑子里还有个“圣母婊”系统在疯狂刷屏,跟个弹幕机似的:
【警告!宿主持续接触高侵蚀性负面道韵典籍!精神污染风险+0.1%... +0.1%...(当前污染度:98.1%,稳住,我们能赢?)】
【强烈建议停止阅读并立即销毁!否则将触发‘贪婪’、‘暴食’心魔引导程序!后果自负(包括但不限于化身喷射战士、体重暴增三百斤、见啥都想啃两口)!】
【滋...检测到宿主意志力波动...污染度暂时稳定在98.1%...滋...(系统表示情绪稳定,但有点想摆烂)】
“销毁销毁销毁!你除了销毁还会说点别的吗?你丫是碎纸机成精还是环保卫士投胎?”林野对着空气翻了个惊世骇俗的白眼,差点把眼珠子翻进天灵盖,“老子捡个破烂你都要管?有本事你给本《九阳神功》练练?实在不行《母猪的产后护理》也行啊!至少能拓展下再就业渠道!”
就在他准备把这破书当板砖扔出去,来个眼不见心不烦时——
【叮!您有新的拼夕夕砍一刀订单,哦不,新任务待领取:仁心仁术,扶危济困】
【任务描述:亲爱的宿主,矿工张疤脸(编号9527)于昨日‘矿区自由搏击大赛’中荣获‘最惨猪头奖’,身受重伤,急需您的爱心援助。请将一份充满爱与和平的‘滋补汤药’赠予张疤脸,助其早日康复,重返欺负弱小第一线(划掉),重返建设矿区美好未来的光荣岗位!】
【任务奖励:下品灵石*1(相当于异世界5毛钱,可用于兑换基础物资或微量恢复灵气,买瓶矿泉水都够呛)。】
【时限:6个时辰(过期不候,亲)。】
【失败惩罚:味觉失调(一炷香),让您体验什么叫真正的‘食之无味,弃之可惜’,吃啥都像啃你脚下的矿渣!】
系统的提示音冰冷中透着一股子虚伪的“正能量”,虚拟屏幕上甚至还贴心地p了个张疤脸躺在矿渣堆上痛苦呻吟的360度无死角“美颜”动图,旁边飘着爱心和“help ”弹幕。
“张疤脸?!” 林野看到这个名字,脑子里“嗡”的一声,cpU差点干烧了!刚才研究功法积攒的烦躁瞬间被核弹级别的怒火取代!他猛地从石头上弹射起步(牵动全身伤口,疼得表情管理彻底失控,龇牙咧嘴宛如表情包),眼珠子瞪得比铜铃还大,血红血红的,指着虚拟屏幕开启了祖安模式:
“系统!你他妈是不是被圣母玛利亚的洗脚水灌顶了?!脑子瓦特了?!让老子给张疤脸那头顶流脓脚底生疮的狗东西送药?!助他康复?!康复了让他继续表演‘如何花式抢小哑巴口粮’?‘论推搡的艺术’?!”
林野的咆哮如同平地惊雷,在反骨洞内炸响,震得洞顶灰尘跟下雪似的簌簌落下。小芸被吓得一哆嗦,手里的“珍宝”面饼“啪嗒”掉地上,大眼睛瞬间蒙上了一层水雾和恐惧,显然被勾起了“被抢粮、被推倒”的ptSd。连一直装睡的吴老瘸也掀开了眼皮,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“这娃又抽什么风”的无语。
张疤脸,矿上恶霸界的泥石流,人渣中的战斗机。仗着比一般饿得前胸贴后背的矿奴多了二两腱子肉(约等于王八拳LV.2),专挑小芸这种软柿子往死里捏。就在前几天,林野亲眼目睹这畜生因为小芸藏了半块比石头还硬的发霉窝头,一巴掌把她扇得原地转体三周半,抢走窝头后还附带一记“佛山无影脚”!当时林野就气得原地爆炸,可惜被吴老瘸死死按住,外加自己也是“战五渣·重伤版”,只能无能狂怒。
“助他康复?老子助他螺旋升天、骨灰拌饭还差不多!”林野气得浑身筛糠似的抖,指着屏幕的手指自带震动模式,“这任务老子不接!打死也不接!看到那畜生的脸,老子怕控制不住洪荒之力,把汤药直接升级成‘含笑半步癫’或者‘一日丧命散’!”
【任务拒绝确认。】
【惩罚:味觉失调(一炷香)即刻生效!友情提示:请远离一切食物,否则后果自负!】
系统冰冷的宣判不带一丝感情,像个无情的扣分机器。
“哼!味觉失调?老子现在吃啥都像啃你祖宗十八代的裹脚布!怕你个……”林野的狠话还没撂完,为了证明自己的“骨气”比金刚石还硬,他随手抓起地上小芸掉落的、沾满了矿洞限定版“黑胡椒”(灰尘)的面饼,带着一种“壮士断腕”的悲壮,狠狠咬了一大口!
下一秒——
林野的表情,凝固了。
嘴里的面饼,那原本虽然硬得能当凶器但好歹带点粮食本味的玩意儿,此刻在味蕾上炸开的味道……堪称化学武器级别的灾难!
像是在咀嚼一块在化粪池里浸泡了三个世纪的烂木头,还混合了过期鲱鱼罐头的精华!
又像是在生吞一把混合了生锈铁钉、工业硫磺、过期机油和隔壁老王脚皮屑的“黑暗料理至尊沙”!
没有一丝咸、甜、香,只有一股直冲天灵盖、足以让阎王爷连夜修改生死簿的腐朽腥膻和极致苦涩!仿佛有无数个小人在他舌头上跳踢踏舞,一边跳一边喊:“Surprise otherfxxker!”
“呕……咳咳咳……yue……”林野猛地弯腰,化身人形喷泉,疯狂干呕起来,脸绿得跟绿灯侠似的,眼泪鼻涕如同开了闸的洪水狂飙而出!他感觉自己的舌头在哀嚎,胃袋在起义,灵魂都在颤抖!这已经不是“味同嚼蜡”了,这简直是“味觉版满清十大酷刑”!
【惩罚生效中:00:01\/00:10(一炷香约10分钟,度秒如年套餐进行中)】 系统界面无情地显示着倒计时,像一张嘲讽脸。
小芸担忧得像只受惊的小兔子,跑过来用小手轻轻拍着林野的后背。吴老瘸则在一旁,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、带着点“不听老人言,吃亏在眼前”以及“活该,让你丫装逼”的幸灾乐祸的“嗤”笑。
林野吐得胆汁都快出来了,才勉强扶着膝盖直起腰,脸色惨白如纸,眼神却燃烧着比地狱熔岩还凶戾的火焰!他死死盯着虚拟屏幕上那个该死的倒计时,又瞥了一眼地上那本坑爹的《饕餮消化法·残》,最后,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向洞内角落里——那里,在灵脉泄露点散发出的微弱、宛如劣质KtV灯球的蓝光映照下,顽强地(或者说阴险地)生长着几株颜色妖艳到姥姥家的植物。
一株通体墨绿,叶片边缘却泛着不祥的紫黑色,散发着淡淡的、如同腐烂糖果般的甜腥气——腐骨草,矿洞骨科专家,专治各种骨头太硬,物理粉碎,效果拔群。
一株开着几朵指甲盖大小、红得发黑仿佛凝固血块的小花,花蕊如同微型血滴石,靠近了能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、像电线短路烧焦的辛辣味——蚀心花,心脏按摩大师,手法狂野,直达灵魂,保证心率归零。
还有几根藤蔓,扭曲缠绕如同毒蛇,表皮是诡异的灰白色,不断渗出粘稠的、像鼻涕虫分泌物的汁液,沾到岩石上发出“滋滋”的轻响,仿佛在演奏死亡重金属——污瘴藤,消化系统清道夫,从入口到出口,一路火花带闪电,保证畅通无阻(通往地府)。
这都是吴老瘸之前用“再碰就等着全村吃席”的严肃语气警告过的剧毒之物!矿奴们见了都恨不得绕道三公里。
一个极其恶毒、极其疯狂、又带着点“科学狂人”作死精神的点子,如同黑暗中绽放的食人花,“啵”的一声在林野脑海中生根发芽,并以光速疯狂滋长!
他的嘴角,缓缓咧开一个混合了痛苦、暴戾和极度扭曲兴奋的狞笑,眼神亮得如同发现了新大陆的哥伦布,又像是盯上了肥美猎物的眼镜王蛇。
“滋补汤药……助他康复……嘿嘿嘿……系统,这可是你逼我的……老子今天就要给你表演一个什么叫‘以德报怨,物理超度’!”
反骨洞深处,一个原本无人问津、连耗子都嫌偏僻的凹陷角落里,此刻火光摇曳,仿佛在进行某种邪恶的献祭仪式。
林野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扒拉出一个豁了口的破瓦罐,罐体布满裂纹,仿佛随时会散架,被他用几块形状诡异的石头勉强架起。矿苔,引燃了一小堆奄奄一息的火苗。瓦罐里,浑浊的液体正“咕嘟咕嘟”地翻滚着,如同沼泽沸腾,升腾起一股难以言喻的、混合了土腥(矿洞原味)、霉味(陈年老窖)、辛辣(死亡警告)、甜腥(致命诱惑)和某种刺鼻焦糊味(地狱厨房)的诡异雾气,堪称“反骨洞限定版p2.5”。
林野蹲在瓦罐旁,头上象征性地盖着那块破布(“光”字被物理封印),脸上带着一种近乎朝圣般的……狰狞?他手里拿着根被他打磨得相对光滑的兽骨(疑似某种矿洞生物的遗骸,自带亡灵属性),充当神圣的搅拌棒,极其认真、极其投入地搅动着罐子里那锅颜色如同下水道淤泥、表面还漂浮着可疑的、如同癞蛤蟆皮肤般泡沫的“浓汤”。那专注劲儿,堪比米其林大厨烹调最后的酱汁。
“各位观众!欢迎来到‘野哥的绝命厨房’直播现场!”林野压低声音,用一种充满“激情”的解说腔自言自语,仿佛面前不是毒汤,而是即将问鼎厨神的神作,“今天的主料,采自矿洞深处沉淀百年,集天地秽气、怨气、浊气于一身的‘污灵水’!产地:三号矿坑最底层的‘万菌池’!纯天然,无添加,原浆直出,保证提神醒脑,一口下去,灵魂出窍不是梦!” 他一边搅,一边用骨片挑起几片被他暴力撕碎的、颜色妖艳的腐骨草叶片,如同撒下珍贵的香料,优雅(?)地丢进翻滚的汤里。叶片入水瞬间,墨绿色如同瘟疫般迅速扩散,一股更浓郁的、如同腐烂玫瑰混合血腥玛丽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“辅料一,上品‘腐骨草’!年份足,毒性烈,专治各种骨质疏松(物理意义上的粉碎性重建)!张兄昨日擂台赛表现勇猛,想必骨骼承受了巨大压力,有点‘疏松’,正好对症下药!咱们用料实在,加量不加价!良心!”
接着,他又小心翼翼地捻起几朵红得发黑、仿佛刚从地狱采撷的蚀心花,放在手心用力揉碎,将带着粘稠、如同糖浆般血红色汁液的花瓣和花蕊,带着一种“倾注灵魂”的姿态,一股脑丢了进去。
“辅料二,极品‘蚀心花’!活血化瘀(指把内脏都搅拌成血水鸡尾酒),清心明目(指死后灵魂纯净无暇,看透阴阳)!张兄脾气火爆,心头火气大,这玩意儿专降心火,保证让他心平气和,立地成佛!”
最后的高潮来了!他拿起那几根灰白色、如同死人手指般的污瘴藤,深吸一口气(然后被自己熏得差点背过气),像拧浸透了水的脏抹布一样,使出吃奶的劲儿用力一攥!
“滋啦——”
几滴粘稠、灰白、散发着刺鼻酸臭味、堪比浓硫酸混合臭鸡蛋精华的汁液,如同恶魔的眼泪,滴入翻滚的汤液中。瞬间,奇迹发生了!翻滚的汤液变得更加粘稠,颜色也进化成了更加深邃、更加恶心的灰绿色,仿佛某种史前黏液怪的表皮。表面泡沫急剧增多、破裂,发出“啵啵”的轻响,像是在为这锅“杰作”鼓掌。
“点睛之笔,‘污瘴藤’原浆!”林野的声音因激动(和缺氧)而颤抖,“中和药性(指让所有毒素在罐子里开趴体,混合发酵产生新玩意儿),提升口感(指让味道更加层次丰富,难以描述)!保证张兄喝了,从喉咙到肠子,都像被一千目砂纸温柔打磨过一样‘丝滑’!体验飞一般的感觉!”
做完这一切,林野如同变魔术般,又从怀里(破布包)摸索出最后一点珍藏的发霉变硬、长着可疑绿毛(仿佛微型森林)的灵谷渣滓。他脸上带着一种“下血本”、“割肉”的悲壮表情,如同撒下金粉般,狠狠撒进汤里。
“增稠提香!这可是灵谷!虽然发了点‘小霉’,长了点‘青春痘’,那也是灵谷!系统要求的‘滋补汤药’,咱用料必须扎实!良心商家,童叟无欺!不能偷工减料!” 他用力搅拌着,看着那绿毛在滚烫的毒汤中迅速溶解,汤液变得更加浓稠,颜色也更加……五彩斑斓的黑?仿佛打翻了潘多拉的魔盒。
一股难以形容的、集腐朽棺材板、甜腻毒苹果、辛辣辣椒水、酸臭泔水桶于一体的恐怖气味,如同被引爆的化学毒气弹,在反骨洞这个相对封闭的空间里猛烈爆发开来!这味道,足以让苍蝇自杀,让蟑螂搬家,让阎王爷皱眉!
“呕……”
离得最近的小芸第一个宣告阵亡,小脸瞬间煞白,捂着嘴巴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到洞的另一边,对着墙壁开始了撕心裂肺的干呕交响曲。
连见多识广、把苦涩矿苔当饭后甜点嚼的吴老瘸,此刻也脸色发青,眉头锁得能夹死蚊子。他不动声色地、以生平最快的速度(对于一个瘸子来说)又往后挪了挪屁股,恨不得把自己嵌进墙壁里,离那口“人间凶器”越远越好。他看着林野的眼神,充满了“你小子是真他娘的人才,不去研发生化武器可惜了”的复杂意味,甚至带着一丝敬畏(对毒性的敬畏)。
林野自己也被这自产自销的毒气熏得眼泪汪汪,鼻涕横流,但他强忍着,脸上却带着一种大功告成的扭曲满足感,如同刚完成《蒙娜丽莎》的达芬奇(如果达芬奇是个毒师的话)。他舀起一骨片那浓稠、粘腻、颜色如同克苏鲁血液的“浓汤”,凑到眼前,如同鉴赏宝石般仔细端详。汤液在摇曳的火光下泛着油亮而诡异的光泽,仿佛有无数细小的恶魔在其中蠕动、狂欢。
“张兄啊张兄,”林野对着骨片上的毒汤,语气“真挚”得能让厉鬼打冷战,“这可是小弟我,怀着一颗比钻石还‘赤诚’的仁心,在系统大神(他虔诚地指了指头顶虚空)的殷切关怀和‘悉心’指导下,为你‘精心’熬制的‘十全大补断魂……啊呸!是‘续命汤’!保证药到病除,一剂见效!疗效快过闪电侠,猛过绿巨人!”
他顿了顿,脸上的狞笑如同盛开的食人花:“系统让我送‘滋补’汤药,老子这汤,保证让你‘滋’得魂飞魄散,‘补’得永垂不朽!下辈子投胎,记得刷个‘好人卡’皮肤!”
【警告!检测到宿主执行任务意图存在严重道德偏差!目标指向性恶意超出阈值!恶意值:Ax!】
【滋…启动汤药成分紧急分析程序…】
【主要成分:高浓度有机毒素(腐骨草碱、蚀心花苷)、重金属离子(污灵水,铅汞超标999%)、霉菌毒素(黄曲霉毒素b1,含量爆表)、未知混合秽气(怨气+煞气+脚气?)…】
【综合判定:该汤剂对人体具有极高致死性及致畸变风险!强烈不建议任何碳基生命体饮用!危险等级:灭世级!】
【滋…但…材料定义符合‘汤药’范畴(液体+药材)…行为符合‘赠予’动作(主观送出)…逻辑存在模糊地带…无法直接判定任务失败…】
【系统逻辑核心陷入短暂紊乱…cpU过载…散热风扇狂转…自检程序启动…滋…滋…警告!警告!核心温度过高!…】
系统界面疯狂闪烁,各种红色的错误提示、乱码和“404 Not FoUNd”、“蓝屏.jpg”图标时隐时现,像是被这锅突破下限、不讲武德的“毒膳”给干得当场死机了!整个虚拟屏幕都在颤抖,仿佛下一秒就要冒烟。
林野看着系统那副“我是谁?我在哪?这届宿主太难带了!”的混乱模样,心中涌起一股报复性的、如同三伏天喝冰阔落般的扭曲快感!他畅快地大笑起来,尽管被自己制造的毒气熏得咳嗽连连,像个破风箱:
“哈哈哈!卡壳了吧?死机了吧?让你丫的当圣母!让你丫的逼老子做好人!老子就给你玩个‘文字游戏’极限版!汤药送到了,他喝不喝得下,活不活得了,关老子屁事!这就叫‘程序正义’!气死你丫的!”
他强忍着恶心,小心翼翼地将那锅还在“咕嘟”冒泡、散发着致命诱惑(字面意思)的“十全大补汤”,倒进一个同样破旧不堪、布满裂纹、勉强能算容器的豁口陶碗里。碗壁瞬间被染上了一层诡异的灰绿色油膜,仿佛镀了一层地狱釉彩。
“小哑巴,老吴,看好家!哥去去就回!记得通风!”林野端起这碗“阎王催命符”,眼神如同即将奔赴刑场(别人刑场)的死士,又带着点恶作剧即将得逞的兴奋,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(虽然一瘸一拐削弱了气势),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出了反骨洞。身后,只留下被毒气笼罩、生无可恋宛如置身毒气室的吴老瘸,和还在墙角持续干呕、怀疑人生的小芸。
矿区西侧,靠近废弃矿车堆积场的地方,有一片相对避风但也更显荒凉的矿渣堆。这里堪称矿区的“垃圾填埋场”,堆满了开采和冶炼后废弃的、如同焦炭般的黑色矿渣和暗红色、仿佛凝固血液的矿渣,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硫磺和重金属的刺鼻气味,吸一口都感觉肺在抗议。
张疤脸就瘫在这片矿渣堆的一个凹陷处,像一条被熊孩子玩坏后丢弃的破旧玩偶。他确实伤得不轻,脸上如同开了染坊,青一块紫一块,一只眼睛肿得只剩下一条缝,像被马蜂蜇了。嘴角开裂,血迹干涸。身上那件本就破烂的矿奴服被撕成了乞丐装ps,露出地呻吟着,声音嘶哑,眼神浑浊,充满了痛苦和对周遭风吹草动的警惕。显然,昨天那场“矿霸争地盘”的街头自由搏击赛中,他成了被Ko的那个。
当林野的身影如同索命幽灵般出现在矿渣堆边缘,手里还端着一个冒着不祥气息的破碗时,张疤脸那只没肿的眼睛瞬间瞪圆了,浑浊的瞳孔里先是闪过一丝“这瘟神怎么来了”的错愕,随即被浓浓的警惕和毫不掩饰的鄙夷取代。他挣扎着想坐起来,摆出点“老子还能打”的架势,但牵动了肋骨的伤处,疼得又是一阵倒吸冷气,龇牙咧嘴如同面部痉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