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道裂缝闭合得无声无息，仿佛从未存在过。但控制室内的空气已经改变，像被无形的手拧紧了弦。
秦岚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控制台上轻叩，节奏与心跳错开半拍。苏羽的呼吸在耳边变得清晰可闻，他正全神贯注地追踪着那道转瞬即逝的蓝光频率。
“频率匹配度百分之九十九点七。”他的声音压得很低，“不是巧合。”
控制台的时间戳无声跳动：11:55:32。
就在这时，走廊外的应急灯突然转为暗红色，旋转的阴影扫过金属墙壁。通风系统的嗡鸣戛然而止，取而代之的是远处气密门依次闭锁的沉闷撞击声。
苏羽猛地抬头。“有人在封锁这一层。”
秦岚没有动。她的视线仍停留在那个静止的十二面体上，但眼角的余光已经捕捉到监控画面边缘的异常。两个身影几乎同时出现在枢纽的两端通道口，又同时隐入结构阴影中。
一个高大魁梧，战术服肩章上刻着交叉的扫帚与星轨——清道夫的标志。另一个身形矫健如猎豹，深蓝制服上的独角兽徽记在暗红灯光下若隐若现。
“凯法图。”秦岚轻声道出清道夫队长的名字。苏羽的指尖在控制台上顿住。
他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。清道夫负责处理站内“垃圾”，包括活体垃圾。而护卫者出现在这里，说明事态已经超出了常规安全范畴。
苏羽调出环境监测数据。“气压正在微妙变化，东侧走廊降低了零点三个单位。有人在调整环境参数制造优势。”
秦岚终于将目光从货柜移开。她走到控制室观察窗前，手指轻轻拂过冰冷的复合玻璃。窗外就是环形枢纽大厅，此刻空无一人，但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张力。
“他们彼此发现了对方。”她说，“但都选择了隐藏。”
苏羽皱眉。“为什么不动手？清道夫和护卫者向来不对付。”
“因为第三方。”秦岚的视线投向大厅另一端的一排维修通道，“他们知道我们在这里。”
仿佛为了印证她的话，清道夫队长凯法图的身影短暂地出现在视野中。他站在一处结构柱的阴影边缘，战术目镜反射着暗红灯光，没有任何动作，却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。三秒后，他再次融入阴影，仿佛从未出现。
苏羽的呼吸略微急促。“他们在等什么？”
“等我们做出选择。”秦岚转身，目光落在苏羽脸上，“或者等系统彻底崩溃。”
控制台突然发出一连串轻微的提示音。环境监测显示，枢纽区域的重力场开始出现细微波动，空气中的电离浓度异常升高。
苏羽快速操作控制界面。“有人在干扰基础系统，不是单一势力所为。清道夫在尝试控制环境，护卫者在加强信号屏蔽，而第三股力量...”
他的声音戛然而止。全息投影上，那个静止的十二面体突然开始缓慢旋转，表面浮现出细密的纹路，像是某种古老的图腾。
秦岚走近投影，伸出手指虚触那些纹路。“不是他们在等系统崩溃，是系统在等他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