揽月阁的宫门虽因“闭门思过”的旨意而紧闭,却并未能阻隔外界的风雨,更未能浇熄白芷心中那簇已然燃起的、冰冷的求生火焰。禁足,反而给了她一个绝佳的、不受打扰的思考与布局空间。
她知道,想要拿到太子的核心罪证,仅凭回忆和零星的信息远远不够。她必须重新获得靠近权力中心的机会,而唯一的途径,便是利用她唯一的武器——她自己,以及那份曾被太子青睐的、浑然天成的媚骨。
她需要复宠。
机会很快便来了。这一日,南宫景睿在青宁处听曲,不知为何,青宁的琴音总让他觉得浮躁,几句奉承话也显得格外刺耳。或许是“焚心散”的药效让他看什么都不顺眼,他心头无名火起,斥退了青宁,烦躁地在东宫内踱步。不知不觉,竟走到了揽月阁外。
看着那紧闭的宫门,他忽然想起了白芷。那个眼神清澈又带着天然媚态,在床上大胆热情却又不做作的女人。比起红袖和青宁日渐刻意的讨好,他竟有些怀念白芷那份独特的滋味。
“开门。”他沉声对守门太监道。
宫门吱呀一声打开。白芷似乎并未因禁足而憔悴,反而更添了几分我见犹怜的柔弱。她穿着一身素雅的月白寝衣,墨发披散,未施粉黛,见到太子,她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,随即化为泫然欲泣的委屈,盈盈下拜:“臣妾参见殿下。”
没有辩解,没有抱怨,只是这无声的委屈,便轻易勾起了南宫景睿一丝怜惜,以及更深的、被“焚心散”放大征服欲。
这一夜,揽月阁内红烛高烧,被翻红浪。白芷使出了浑身解数,将那份清纯与妩媚交织的风情演绎得淋漓尽致,极尽逢迎,让南宫景睿得到了连日来前所未有的满足与放松。
接连数日,南宫景睿都宿在了揽月阁。白芷的温柔乡,仿佛成了他宣泄烦躁、寻求慰藉的唯一净土。他赏赐不断,甚至默许了她可以在东宫内有限度地走动。
红袖与青宁气得几乎咬碎银牙,在房中不知砸了多少瓷器。她们恨白芷的“故作清高”,恨太子的偏心,但更畏惧太子近日越发阴晴不定的脾气。亲眼见过太子如何因为一点小事就大发雷霆,她们纵然心中再恨,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主动去触霉头,只能暗中咒骂,等待时机。
白芷要的,不仅仅是身体的恩宠。她需要太子的信任,需要他放松警惕,需要在耳鬓厮磨间,撬开他的嘴。
这一晚,她备下了温和却易醉的佳酿,屏退了左右,只留两盏琉璃灯,营造出朦胧暧昧的氛围。几杯醇酒下肚,南宫景睿的防备果然松懈了许多。白芷依偎在他怀里,指尖在他胸口画着圈,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崇拜与依赖:“殿下近日似乎心事重重,臣妾瞧着心疼。可是朝中又有烦忧?”
或许是酒精作用,或许是连日来的压抑急需倾诉,又或许是“焚心散”让他情绪失控,南宫景睿重重将酒杯顿在桌上,眼中充满了愤懑与不甘:“烦忧?哼!还不是那个老不死的!他处处看孤不顺眼,觉得孤无能!他早就想废了孤这个太子!好把位置留给他属意的人!”
白芷心中剧震,面上却露出惊惶与不解:“陛下……陛下怎能如此?殿下您是嫡长子,名正言顺的储君啊!”
“名正言顺?在他眼里,只有合他心意才算名正言顺!”南宫景睿越说越激动,声音也拔高了几分,带着一丝不顾一切的疯狂,“他既不仁,就休怪孤不义!他以为禁孤的足,孤就拿他没办法了吗?孤诅咒他!孤在密室里日日扎小人诅咒他早日归西!孤还养了……”
话到嘴边,他猛地顿住,似乎意识到失言,醉眼朦胧地看了白芷一眼。
白芷心中狂跳,知道最关键的信息就在眼前。她立刻送上香吻,用温软的唇舌堵住他的疑虑,身体如同藤蔓般紧紧缠绕上去,用更激烈的热情转移他的注意力,在他意乱情迷之际,用如梦呓般的声音诱导:“殿下做什么,都是为了自保……臣妾只愿殿下平安……殿下有神佛保佑,定然……定然能得偿所愿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