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站了起来,动作略显僵硬地开始收拾书包。大脑还处于一种信息过载后的待机状态,眼神都有些发直。跟着人流走出教室,穿过走廊,迈出校门……直到外面略带燥热却自由的空气扑面而来,我才猛地一个激灵,仿佛从一场漫长的、由官方辞令和教师关怀编织的梦境中清醒过来。
“呼……”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,感觉整个人都活了过来。
转头看了看旁边的山中井野,她也是一脸劫后余生的表情,正有气无力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。再看看不远处的鸣人、牙他们,虽然依旧在打闹,但那动作也透着一股子被“说教”摧残后的虚浮感。
嗯,很好,看来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有这种“行尸走肉”的感觉,那我就放心了。这种集体性的“开学综合征”,大概也是学生时代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吧。
“各回各家,各找各妈。”
大家在校门口简单地挥手道别,便朝着各自家的方向散去。没有什么激情澎湃的告别,只有对回归熟悉节奏的渴望。
回到家,母亲春野芽子已经准备好了晚餐。因为实力的不断提升,身体对能量的需求也日益增大,我的饭量早已今非昔比。看着桌上比以往更显丰盛的菜肴,我毫不犹豫地开启了“风卷残云”模式。
父亲春野兆和母亲看着我狼吞虎咽的样子,非但没有惊讶,反而相视一笑,脸上露出了颇为欣慰的神情。
“小樱真是长大了啊,”母亲温柔地笑着,又给我添了一碗饭,“正在长身体的时候,多吃点好。”
“是啊,”父亲点点头,语气中带着一丝了然和骄傲,“忍者修炼消耗大,能吃是好事,说明有干劲!想当年我……”
只有从枫叶镇来到木叶村、对忍者修炼了解不深的表姐春野玲,看着我这与她认知中“女孩子饭量”严重不符的进食速度与总量,惊得瞪大了眼睛,拿着筷子的手都顿住了,半晌才喃喃道:“小樱……你,你的胃口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?”
我咽下嘴里的食物,对她露出一个“这很正常”的笑容,含糊道:“嗯,训练比较辛苦嘛。”
饭后,照例是休息消化的时间。但随着夜幕降临,木叶村华灯初上,我家后院的灯火也再次亮起。
一天的冗长和沉寂,并未消磨掉我的斗志,反而像是一种另类的沉淀。当喧嚣散去,独属于我个人的修炼时光,才真正开始。
【先天混元一气功】缓缓运转,丹田内那丝“先天混元一炁”如同永恒的星璇,自行吞吐着天地间稀薄却无处不在的能量,将下午消耗的精神力缓缓补足,并进一步淬炼着内力。感受着体内那远比同龄人,甚至比许多下忍都要磅礴和精纯的力量在经脉中奔腾流转,一种踏实感和掌控感油然而生。
随后是【金刚不坏体】的锤炼,内力在皮膜筋骨间游走,带来隐隐的酥麻与强化感。【云风游天步】的踏风而行,在有限的后院空间中,我的身影化作一道道难以捕捉的残影,感受着与气流融为一体的自由。【阴阳逆脉指】的点、戳、按、压,在特制的木桩上留下或深或浅、或刚或柔的印记,演练着制敌与救人的诸般变化……
我将白天积压的那点无聊和烦躁,全都化作了修炼的动力。汗水顺着额角滑落,呼吸却依旧平稳悠长。实力的每一点提升,都是对抗未来不确定性的最坚实资本。慰灵碑前的沉重,我至今未曾忘怀。
修炼的间隙,我看向屋内。父母和表姐的房间早已熄灯,陷入沉睡。他们早已习惯了我每晚雷打不动的后院修炼。在这个忍者至上的世界里,一个平民家庭出身的孩子,若想在忍者这条路上走得更远,活得更好,除了付出比那些家族子弟更多倍的努力,几乎没有其他捷径。父母的理解与支持,便是我能心无旁骛修炼的最大后盾。
夜色渐深,直到身体传来了明确的、恰到好处的疲惫信号,我才缓缓收功。感受着体内愈发凝实的内力和微微发热、却充满力量的四肢百骸,一种充实感和满足感驱散了所有的疲惫。
洗漱,回到自己安静的房间。
窗外,木叶村万籁俱寂,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。
一夜无话。唯有在寂静中不断积蓄的力量,在默默诉说着一个平民忍者少女,对强大与安宁最执着的追求。明天,又是新的一天,也是新的修炼的开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