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个月过去了,代悦无数次的在心里狠过清华,但是现在,她也恨不起来了。
代悦终于开口:“你在哪?具体怎么打算的?”
清华继续说:“我现在在云南的一个小镇,开了间小民宿,生活很平静。
我只希望……希望你们能放下过去,重新开始。
如果可以,我愿意永远消失,不会再出现在你们面前,打扰你们的生活。”
代悦听完,沉默良久,才轻声问:“孩子……是男是女……还好吗?”
问到孩子,清华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,她强迫自己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说出那个准备好的谎言:
“孩子……没保住。生的时候难产,孩子没了……我自己也差点没命。”
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但远在电话那头的代悦似乎并未察觉。
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。
代悦最终只是淡淡地说:“我知道了。谢谢你告诉我这些。保重身体。”
便挂了电话。
听着电话里的忙音,清华松了一口气。
而电话那头的代悦,放下电话后,心情也无比复杂。
她犹豫再三,还是拨通了林夜的号码。
“林夜,”代悦的声音有些低沉,“刚才……清华给我打电话了。”
林夜正在处理文件,闻言立刻坐直了身体:
“她说了什么?”
代悦将清华的话大致转述了一遍,包括清华的道歉、她的现状,以及……那个关于孩子夭折的消息。
“她说孩子难产……没保住。”代悦说完,电话两端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。
林夜握着电话的手猛地收紧,指节泛白。
孩子……没了?
这个消息像一记重锤,砸得他胸口发闷,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和心痛瞬间蔓延开来。
那个他尚未谋面、却一直牵挂的小生命,就这样消失了?
“她……现在在哪里?联系方式有吗?”林夜的声音沙哑。
代悦把清华的手机号码告诉了林夜。
“我知道了。谢谢你。”林夜挂了电话,久久地坐在椅子上,望着窗外魔都繁华的夜景,心中充满了对清华的担忧、失去孩子的痛楚,以及一种深深的、无法排解的无力感。
他拿起手机,看着那个陌生的号码,犹豫着,最终还是没有立刻拨出去。
他需要一点时间,来消化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。
他也要给清华时间,或许她还在痛苦之中,林夜没有想好要怎么面对清华,有可能自己的一个声音,一个举动,都会给这个苦命的女人造成伤害。
他再次拿起电话,找到卢江的电话,拨了出去。
“小夜,你现在在哪里?”
“卢书记,你好,我在魔都。”
“过来坐坐吧,昨天电话里跟青兰还聊到你呢,我叫她也过来,这么久不见了,过来聚聚。”
“好的,一会儿见。”
来到卢江办公室,代青兰坐在沙发上,茶已经喝上了。
“卢书记,打扰了。”
“哎呀,小夜啊……稀客啊!”
林夜坐下,卢江递给他一杯。
“小夜,你在宁县搞得动静不小啊,怎么样,遇到坎啦?”
显然,代青兰把周贵民的事都跟卢江说了。
“确实遇到点小麻烦。这位书记,有点虎。想请你们帮个忙,查一下,四九城周家,最近下来一位叫周贵民的,到我们江县任书记。我想了解一下他家里的具体背景,以及……他下来镀金,最想要的是什么,最怕的又是什么。”
这种小事,林夜自然不会主动去找纪汉民。
“那小子,我怎么会不知道,就是一个愣头青,他们家老爷子退下来有些年了,人走茶凉,现在主要是他大伯在部委里,位置不低,但也不算核心。原本是让他下去呆个一两年,没指望他能做什么,别惹事就行,你知道的,镀镀金而已,是不是刷存在感,惹到你了?”
“有点小摩擦。”林夜淡淡道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