唯有那根夺命的黑色短棍,在完成击杀后,乌光一闪,迅速缩小,飞回青衫凶手手中,消失不见。
画面边缘,可以看到陈家家主陈颢元残缺不全的尸体。
以及更远处周家家主的尸身,清晰地表明这是一场针对,多位地方头面人物的袭杀。
而凶手展现出的大致身形容貌,与之前清河县令,曾签发海捕文书,悬赏通缉的、杀害县尉赵乾的真凶形象完全吻合!
画面至此戛然而止,溯光镜光芒黯淡下去,镜面恢复模糊。
密室内一片寂静,唯有布阵三名修士粗重的呼吸声。
施展此术对周琛消耗亦是不小,他脸色微微发白,但眼神却锐利如鹰,死死盯着镜面。
仿佛要将那凶手的轮廓,和那根夺命法器的细节刻入脑海。
“好狠辣的手段!好诡异的棍状法宝!”周琛缓缓吐出一口浊气,声音带着一丝凝重。
“确认了!正是之前清河县上报朝廷、严令通缉的杀害县尉赵乾的真凶!那棍状法宝,威力竟如此骇人!”
他目光转向冯希:
“看清了吗?此凶手容貌虽因官印破损难以完全清晰。
但其身姿、眼神,尤其是那根可大小变化、威力无穷的黑色棍棒,是铁证!
立刻以此特征修订海捕图形,通传各州府,加大缉拿力度!此乃朝廷重犯!
就在皇城司紧锣密鼓调查之时,西门府内,刘辉也收到了手下人的回报。
负责监视武大郎家的两名旁系子弟,悄然来到听雨轩书房。
“前辈,我等奉命监视县衙后街武大郎家已有数日,并未发现任何身怀修为的可疑人物靠近。
那武大郎每日照常出摊,其妻潘氏多数时间深居简出,偶尔出门买菜,并无异常。”
刘辉手指敲着桌面,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。慕容家的人刚被自己清理掉,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有动作。
“不过…”其中一名子弟迟疑了一下,补充道:
“倒是府上的陈敬济姑爷,近日常常衣着光鲜,带着小厮在那一带晃悠。
小的们几次看见,他与那潘氏在街角‘偶遇’,似乎…似乎有些眉来眼去。
那潘氏见到陈姑爷,也不再像对旁人那般躲闪,有时还会说上几句话,面带红晕…”
“陈敬济?”刘辉眼中闪过一丝讶异,随即化为一种了然于胸的玩味。
他脑海中瞬间闪过关于《金瓶梅》原着的记忆碎片——
在那本书里,西门庆死后,正是这个女婿陈敬济,与潘金莲勾搭成奸,闹出不少风波,最终也加速了潘金莲的悲剧结局。
“呵,有意思。”刘辉轻笑出声,心中暗道:
“这命运的惯性还真是不小。西门庆死了,换了我坐在这府里,这陈敬济和潘金莲,竟然还是按捺不住,要往一块凑?
难不成这奸情还是注定的?”
他挥了挥手,对回报的子弟吩咐道:
“知道了,继续监视,有任何风吹草动,立刻来报。陈敬济那边…不必干涉,由他去。”
“是!”两名子弟恭敬退下。
书房内恢复安静,刘辉靠在椅背上,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,脸上的玩味之色更浓。
“陈敬济…潘金莲…泰州慕容家…这盘棋,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。”
陈敬济这步闲棋,或许能无意中搅动潘金莲身边的暗流,帮他试探出更多东西。
他倒要看看,在这方邪修横行的真实世界里,这段原着中的“孽缘”,会发酵出怎样的变数。
潘金莲身上那诡异的自保机制,陈敬济这凡夫俗子能否触发?
慕容家发现他们的“重要目标”被一个纨绔子弟纠缠,又会作何反应?
“也好,就让这浪子,先去拈一拈那带刺的‘金莲’。”
刘辉低声自语,目光深邃,“看看是这宿命的纠扯厉害,还是我这变数带来的风,能把这既定的轨迹吹得更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