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你怎么知道墓中之事?”
“因为当年收殓阵亡将士的,是我母亲麾下的暗卫。”谢珩目光如刃,“你兄长身携何物,我一清二楚。这支簪子,编号第七,登记为‘特制毒簪,用于传递密令’。如今,它出现在这里。”
室内一片死寂。
崔紫菀喘息数声,忽而笑了:“好啊,世子果然厉害。可你仅有这一支簪、一具尸,就想定我罪名?”
“我不需定你罪。”谢珩将断簪收回荷包,“我只想告诉你——你的图谋,已经败露。”
崔紫菀盯着他,眼中掠过一丝狠厉。
“你们活不过月圆。”撂下这句话,她转身离去,裙摆扫过门槛,头也不回。
谢珩未加阻拦。
待她远去,他回身看向床榻。
不知何时,薛明蕙已睁开双眼,唇瓣微启,声音极轻:“簪……有毒。”
他快步上前,在床沿坐下:“你醒了?”
她点头,指尖缓缓抬起,指向妆奁。
“有人……换了东西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他握住她的手,“我已经找到了。”
她喘了口气,闭上眼,似是耗尽力气。
谢珩为她掖好被角,低声道:“睡吧,没事了。”
但他心里清楚,风波未平。
崔紫菀不会罢休,北狄亦不会止步。这支毒簪,不过是开端。更大的阴谋,正在暗处酝酿。
他起身走向窗前。晨光洒进庭院,扫地声再度响起,一下一下,缓慢而沉稳。
他伸手探入袖中,指尖触到那支断簪上的黑污。
这毒,不仅能伤人。
更能扭曲未来,让人看见虚假的预兆。
正欲转身,门外忽传来急促脚步声。
春桃冲进来,面色惨白:“公子,佛堂那边……崔姨娘请您过去一趟,说有要紧事当面相告。”
谢珩眸光微敛。
佛堂?
她此刻找他?
他回头看了眼床上的薛明蕙,她仍在闭目歇息,呼吸微弱。
他整了整衣袖,将断簪贴身藏好。
随即推门而出。
朝阳照在他背上,影子被拉得很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