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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9章 我不认识字啊(1 / 2)

她们真的被赶出来了?

李纨和王熙凤对视一眼又默默撇开。

刚刚尤大嫂子说什么?

让姑妈把管家权交还他们大房呢。

啊啊啊!

王熙凤越来越喜欢这位嫂子了。

也不知道,姑妈是做了什么事,把尤大嫂子气成那样。

王熙凤很想跟李纨聊聊,但想想她是二房的媳妇,虽然一直和姑妈不太对付,但管家权可不是一般二般的东西。

一个小小的暖宫丸,让她彻底认识到自己有多蠢。

而这位珠大嫂子可是跟姑妈有来有往好多回合,都没吃亏呢。

王熙凤怕自己打听不成,又掉到坑里去。

她老实的和李纨坐在茶房门口,默默等着那位好姑妈。

王熙凤其实不知道,此时的李纨,比她还不安。

尤大嫂子不是无的放矢之人。

敢直言让老太太把管家权还于大房,那婆婆犯的事,肯定比凤丫头小产还要严重十数倍。

嘶~

李纨忍不住担心,整个二房都要被她那位好婆婆连累了。

她轻轻叹气的时候,屋子里,贾母对着尤本芳的生辰八字,还有些不明所以,“好好的,你拿你的生辰八字出来做什么?”

这跟王氏有什么关系?

邢夫人伸头瞅了一下,只觉那上面的字有些丑。

“这生辰八字是府里的人偷回来的。”

什么?

贾母和邢夫人更不解了。

“马道婆昨儿来府里,老太太知道吗?”

马道婆?

贾母看向邢夫人,邢夫人忙点头,“是,好像是二弟妹请她来的。”

“那马道婆善用魇魔之法,老太太知道吗?”

贾母:“……”

邢夫人:“……”

两个人都惊呆了。

巫蛊和魇魔之法,向来是当权者的禁忌。

当初太子犯事,其中一项罪名就是魇魔。

马道婆居然……

“尤氏,这话可不能随便说啊!”

贾母脸上的颜色都变了,这一个不好,可是会连累他们整个贾家。

那马道婆还是宝玉的寄名干娘呢。

“这一会,顺天府的人应该正在去抓马道婆的路上了,她屋子里,满是魇魔之法用的草人、纸人。”

尤本芳道:“据说,那些草人有的头戴脑箍,有的胸穿钉子,有的项上拴着锁子。马道婆还有个账本子,记有应验过的,得银多少等等。”

贾母:“……”

她看着手上的生辰八字,嘴唇翕动了几下,一时却找不到自己的声音。

“……孽障~”

好一会,贾母痛心疾首说出这两个字时,手都是抖的。

她的脑子在飞快的运转。

王氏是宫里娘娘的亲娘啊。

这要是暴露出来……,娘娘第一个逃不过。

宫里最忌讳这些东西。

能进冷宫苟延残喘,都是她烧高香了。

一个不好,是一杯毒酒或者三尺白绫啊!

这还只是娘娘,他们家……

万一太上皇的疑心病又重了呢?

那等待他们家的就有可能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啊!

王氏这是疯了吗?

“好丫头,这事……你已有确切证据了?”

“不然呢?”

尤本芳反问,“没有确实证据,您觉得,我能直接要您废了她的管家之权?”

贾母:“……”

“我知道您一向疼爱二叔,但人的心……从来都是不知足的。”

尤本芳看向隐带兴奋的邢夫人,“婶子,我和老太太还有一些事情要谈,您看……”

“我懂我懂!”

邢夫人忙站起来,“老太太,等二弟妹来了,我们再一起进来。”

她要回避嘛!

哎呀呀~

现在要谈的,肯定是她都不好听的。

邢夫人只要知道尤本芳是站在他们大房这里的就行。

朝贾母行了一礼后,她也迅速走了出去。

房门打开又迅速关上。

“还有什么,你都说了吧?”

贾母也怕尤本芳再甩个更狠的给她,忙喝了口茶,定了定神。

“老太太,您说赦叔是个什么样的人?”

赦儿?

贾母以为她要放大招,没想到是问大儿子。

“你觉着呢?”

她没正面回答,反问了一句后,又道:“其实你不说,老婆子也明白,你们都觉得老婆子偏心政儿,对赦儿太苛刻了,但从来没想过,他从小到大,可曾做过一件出彩的事?”

除了喝酒玩女人、玩古董外,他能做什么?

谁家的继承人是这样的?

当初国公爷何等的英明神武?

“我公公很出彩,可是您说他现在在哪?”

尤本芳不知道是不是该叹气,“史家大表叔也是合格的继承人,可是他又在哪?”

贾母:“……”

大侄子去世了。

“他当初……是身子不好。”

“是,大表叔自小就身子弱嘛。”尤本芳点头,“那您说,当初史侯爷就没想过改立继承人吗?可是您说,皇家为什么不同意?”

贾母:“……”

她隐隐约约知道这个侄媳妇的意思了。

“曾经的北静王也是合格的继承人,可是他也早早没了。”

尤本芳的声音很低,“当年太子出事,我公公能平安的避居道观,在各家合格的继承人里,其实已经算是很好了。”

至少命在。

没有一病没了。

“您觉得赦叔不合格,可是您不觉得,皇家就喜欢他的不合格吗?”

贾母:“……”

说不难过那是假的。

“贾家弃武从文,就是不想被皇家猜忌。但这样做,其实在勋贵和许多武将看来,就已经是背叛了。”

尤本芳实在是没法子,不把话说明白,这老太太为了元春和宝玉,说不得还要护着王夫人,“可是哪怕如此,您说,太上皇为何还会直接赐官,不让二叔自己去考?”

“……”

贾母忍不住的心痛了。

她二儿子原本有好几次机会,可以去考的。

可是考前都出了点意外。

就跟如今在族学坐馆的于先生似的。

曾经,她怀疑过大儿子,可是一直没找到证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