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不需唯唯诺诺,战战兢兢,起码对下位无需如此。
郭妡立在那里,斜眼散漫瞥几人一眼,威压气势就叫人心惊。
三人心底都是一阵阵发慌,满脸写着“她怎么知道”。
傅褚颐观三人脸色,才知自己受的莫名其妙的刁难来自哪里,两眼也是一沉。
而郭妡又是一声冷笑,“敬酒不吃吃罚酒,着你三人去掖庭宫为宫人讲习佛法,为期六日,明日辰时,我着人来接。”
从来进宫讲习都是万分荣耀的事。
但听她的语气,看她神色。
这一趟去别说什么荣耀,不是闯鬼门关就很好了!
当即吓得嘴唇泛白,两股颤颤。
拜皇后为母的义宁县主,是掖庭令啊。
虽说掖庭局管不上这些皇家寺庙,但她还是皇后跟前第一红人。
皇后若下口谕,她们岂敢不遵旨?
抖了几下,就有人跪了。
接着三个人一起跪下请罪。
郭妡并没叫起,将那袋金珠子抛在她们跟前,“拿我钱财,你们知道该怎么做。”
三人不敢再纠结赵王府女眷那边怎么交代。
总归,谁在跟前,谁是活阎王。
她们颤巍巍捡起钱袋子,慌慌张张谢恩。
郭妡直接拉傅褚颐去一旁,将另一袋钱给她。
“这个你留着傍身,我即将出京,少则两个月,多则三四个月,这段时间你自己照顾自己。若有事派人去找王妈妈,她自会通知何滢帮你。等我回来再来瞧你,珍重。”
傅褚颐愣愣的,“你还会来瞧我?”
郭妡道:“不然呢?”
傅褚颐不太明白,她们的交易完成了。
赵王府后院搅成一团乱麻,再没人碍着郭妡的前路。
而自己也得以脱身,她今日能来看自己,已经很有情义。
往后再来,又有什么必要呢?
如无意外,她这辈子就在大衍寺青灯古佛相伴一生了。
她没有价值了,连亲人都知道。
可郭妡说:“你当初说真的很喜欢我时,我就试着喜欢你。”
谁能拒绝一个内心善良可爱的女孩子?
即便如她一般,信奉铁石心肠。
利益是她行走在权力钢索上的唯一准则,但谁又规定,不能对局外人保有一丝温柔。
她说罢转身离去,余光瞥见傅褚颐震撼的眼。
想了想,留下淡淡一句。
“等个合适的时机,我尽力将你弄出去,如此就当还清你的恩情了。”
傅褚颐半晌才从震撼里醒来,瞧着她消失在转角的身影,低低笑一声。
这条路是自己选的。
离开臭男人,离开后院纷扰,过自己的清净日子。
所以,不管前路是苦是甜,她都会坚定走下去。
当然,能离开大衍寺自然更好,能回到父母身边,自然更好。
那她就等着了,她偶然间结识的,从未设想过的,叫她心驰神往的女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