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是特旨效仿前朝,晋封崇安公主为崇安长公主,增赐食邑万户,赐宫变中的罪奴一百人。
接下来才是文武官员的封赏。
保卫国都,勤王救驾的功劳不会因战斗时间短而打折扣。
相反,但凡时间再长哪怕一刻钟,皇帝和赵王就没了。
功臣名单上百人,以武将为主,全部升官,其中还有赐爵的二十几人,上至郡公,下至开国县男。
最为耀目的当属高景卓和贺兰仕晖,各得爵位江夏郡公和平凉侯。
又各得官,高景卓特设二品左卫上将军、太子少保,贺兰仕晖三品左散骑常侍、检校左龙武军大将军,检校中州大都督。
高氏与贺兰氏皆一门两爵,一碗水端平。
其后麾下将领等也有封赏。
赵渊和柴老七等人都有晋封,赵渊还得了个开国县男。
谁能想到,不到一年前,还是个黑户土匪,如今已青云直上。
就连朱世满,在叛军入城抢杀西市商户时,因组织商户抵抗叛军有功,也得到封赏。
郭妡出宫时瞧了瞧,也许是入城叛军不多的原因,长安城内破坏不大。
百姓们边骂骂咧咧边修缮,现在已经没多少痕迹了。
到了务本坊,沈楷自顾下车,气冲冲往宅子里走,不辩脚下路,差点被绊倒。
一个趔趄后,胸口被裴玄止那一枪震得气血翻滚的内伤,又有复发的迹象。
他哪里是身体好了,他就是想带郭妡出门,带她散心。
可他爹,真会败兴啊!
这是为什么呢?他爹真正只有他一个儿子了!还不把他当人整!
皇帝的考量当然不会和他说。
关押郭妡期间几次提审的话,更不可能和他说。
虽然所谓的制衡术,大家都心知肚明,但说出来,味儿就变了,太影响父子之情。
唯独郭妡不想嫁他,皇帝特意暗戳戳派人告诉他,妄图作为圣旨的解释。
这话,郭妡早和他说过,现在仍免不了生气。
于是就生了一天闷气。
郭妡没空搭理他,自己还在“悲伤彷徨”里没走出来呢,哪有空理他。
结果当晚他自己好了。
实在是,不管是他爹,还是郭妡,他都真的服透了。
这两人,如今没一个惯着他,他不自己调节好也没办法。
沈楷搂着郭妡的腰,埋头在她肩窝,难得一副示弱的姿态,“我拿你怎么办?”
郭妡怔怔的,很有机械感地低头,一手反扣在他肩头。
“陛下要妾身与殿下做兄妹,殿下要重新娶妻了。”
平静的陈述,很艰难维持一本正经。
沈楷轻“嘶”一声,呼吸凝滞。
她可真会戳刀子!
胸口又疼了。
甚至这会儿都没法直视她。
从前,他确实觉得偷偷摸摸刺激,可他没打算一辈子偷偷摸摸呐!
这可好,全完了。
万一妡儿有他的种,都不能跟他姓了。
沈楷又“嘶”一声,抬头。
黑黝黝的眼锁着她,也平静道:“别说了。”
还不如睡觉。
纯睡,哪怕抱她那会儿又有了反应,但这身体状况,抱着她也是有心无力。
合眼时,沈楷只觉得,今日该是生平未有之憋闷。
快堵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