激动之下,沈楷捧着她的脸亲一口。
见她独自猎到灰兔后,唇边终于挂上一抹若有似无的开怀笑意。
沈楷将唇挪到她唇上。
身后好不容易才跟上的亲卫,慌忙勒马转身。
马蹄踩着积雪,缓缓向野兔的方向去,沈楷未看路。
于是被枯枝给抽了额头,积雪洒得两人满脸都是。
郭妡脸上浮现后知后觉的羞赧,轻轻将他推开,偏头向一边。
悄悄抬手抹掉雪沫,指尖勾着他夺去的那张弓,稍用了点力气。
沈楷垂眸,盯着她微红的指尖,故意将弓往身后藏。
郭妡的手自然而然跟过去,就似抱着他的腰。
沈楷换一只手,她一把勾空,整个人往前一扑,正巧撞在他胸膛。
那手,也只能慌张地揪住他腰后的衣裳。
这不就抱个正着了么。
沈楷朗笑起来,将弓挂在马上,顺势搂紧她,低头直勾勾盯着她,“妡儿何故投怀送抱?”
郭妡两肩挣了下,松开手却被他抓着抱回去。
这片林子万籁俱静,树枝上偶尔一堆不堪重负的雪跌落,声音清晰可闻。
郭妡抬头,蹙眉嗤道:“幼稚。”
沈楷不以为耻,反以为荣,唇角勾一抹坏笑,“孤知道后头有口池子,妡儿如此急不可耐往孤怀里钻,孤这便满足你。”
郭妡“呸”一口,扭过脸,强行挣开他的手。
“再不去捡,妾身的兔子要叫豺狼叼走了。”她朝远处树根指了指。
沈楷又笑一声,一夹马腹,加速过去。
抄起兔子就往他说的那口池子的方向走。
郭妡翻个白眼,又把他演快乐了。
只是这人的快乐,就没有别的表现方式。
山林里,落叶的,不落叶的树皆有,地上也有不少枯枝。
不过,雪浸过的枯枝都是湿柴,点不着。
而沈楷,吩咐万全等人,绕着一丈见方的涌泉池子不远生火烤猎物,用那些湿柴。
演都不演,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。
万全瞧着拾来的,堆到大腿高的湿柴直磨牙,“派人去庄子上取柴火,大王一时半会儿不会上来,赶紧去!”
至于衣裳,都带着呢……
万全蹲雪地里,用随身小刀清理猎物。
附近唯一一池水源被占着,顺着石渠流出来的水,他也不好拿来洗肉,只得抄起地上的雪,一遍一遍搓。
搓得浑身怨念。
等这边烤得肉香四溢时,沈楷裹着披风从山石后头转出来
散落一丝的头发还滴着泉水。
他抬手叫众人都散了,才去后头牵郭妡。
“快吃,这可是你亲手猎的,皮子也给你留着了,下回再来多猎几张,拼起来做条围领。”
说着,掰下一条腿递过来。
郭妡摇头,“该回城了,夜里还约了好些故人,殿下忘了么?”
沈楷只道:“不急在这一会儿。”
宵禁于他来说,形同虚设。
旁人也只有等他的份,即便三更半夜。
郭妡便啃了一口,怅然若失道:“殿下生在长安,长在长安,亲人朋友都在长安,想见随时可见。妾身却不同,今时见故人一面,下回不知要等到何时,妾身想早些回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