崇安公主挑眉,“本宫可是正经人!”
郭妡只是咧了下嘴角,以示她信了。
崇安公主不与她争辩,轻笑道:“真叫你算对了,这饵一撒一个准。啧!男人的嫉妒心当真可怕!瞧沈楷那狼狈的模样,唇破了,耳朵也肿了,那一身织锦紫袍穿得似街边乞丐,只怕就这他还乐在其中呢。”
“他又岂止嫉妒。”郭妡抖了下衣袍,并未嘲笑。
面不改色走出避雨亭,“这回,哪怕没有裴玄止刺激他,他应当也能惦念很久了。”
崇安公主竖起一个大拇指,由衷钦佩道:“你可真是个干大事的。”
可不是么,豁得出一身皮肉,却扮做贞洁烈妇去勾引,给他近在咫尺又功亏一篑的体验。
那觊觎已久的男人,如何不会神魂颠倒,为此朝思暮想?
眼前这女子,年纪不大,拿捏男人却全是要命的手段!
崇安公主直咋舌。
才夸完,便觉得有丝丝不对劲。
这手法怎么有些似曾相识。
她侧头想了想,恍然大悟,“在祺州,你便是这般对付本宫的!”
郭妡当然不承认,崇安公主哪能由她蒙混过关,当即戳了把她的脑门。
到昭阳宫时,高皇后都准备歇息了。
郭妡在高皇后灼灼注视下低头,皇后便又去看崇安公主。
公主倒大咧咧的舔着脸朝高皇后笑。
高皇后到底没提她们的事,只望了眼门外黑沉的天。
“平阳今夜只怕不敢回宫了,你早些回府瞧瞧,是不是躲在你那里。”
崇安公主想起那犯浑的妹妹就头疼,又不能不管她,只得应下。
郭妡便被留下独自面对高皇后。
高皇后指了指一边的椅子,“坐下说话。”
郭妡乖顺坐下,就听高皇后道:“故川州司马洪仓宗,因长安城外田地纠纷得罪裴氏旁支。是以,丰宁十年考功案的犯官名录里,硬被塞进去一个他。被贬出京时,其母重病,当时宫中擅肺疾的两名杏林圣手,皆在郡公府为长乐县主诊病。
他原职位卑而权重,宫中御医都给些脸面,被贬后就一文不值,他苦求三日无果,送其母去寻常大夫处看诊,不过五日而亡。自此,他与郡公府结下深仇。”
郭妡听高皇后娓娓道来,指尖微微一紧。
这意思是,洪仓宗背后并无其他势力,这些年在川州重新爬上来,靠的全是自身钻营?
她并未急着插话,等高皇后的后话。
“关于裴玄止,你在他身边时日不长,但能将他哄得神志不清,想必也知道不少他的过往,唯独他与沈楷之间,也许你不大清楚。”
郭妡道:“从前他们发生过什么,妾身着实不知道,但如今也看明白了一些。”
高皇后弯唇,便也静静等着郭妡的后话。
郭妡确实没叫她久等,皇后单独留下她,自洪仓宗讲起,自然不是为了和她闲聊些家长里短。
这是在告诉她,在她进入紫极宫之前,皇后已对她做过彻底的调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