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沈楷!你这般强迫女人,算什么男人!”
多少年,不曾有人直呼其名。
赵王抬头,见她双目紧闭,满脸即将失贞的绝望。
眼角溢出几滴晶莹泪珠,顺着鬓角隐入乌云似的发髻。
那原本绷得僵硬的身子,骤然瘫软。
自那极尽曼妙的身体里透出万念俱灰的死意。
避雨亭四角的青灯,照着她的忽然睁眼迸射的恨意。
不自禁的,赵王手掌一顿。
也就只是顿了一顿,他冷笑一声,“是不是,你立马知晓。”
他俯身,一手解她腰间系带,一手控着她脸颊。
在她颈侧狠狠烙下属于他的印记。
郭妡眼底只余浓浓的生无可恋。
也就自暴自弃了一瞬,她回神,哽咽怒骂。
“你卑鄙无耻,背信弃义!你就算得到我的人,也终归不会得到我的心,我永远不会喜欢你!你与世子相比,不如他一根脚趾头!”
不如裴玄止一根脚指头?!
赵王何时受过这种侮辱?
当即堵住她的嘴,即使被锋利的牙再次咬破唇瓣,也不在意。
固执的,一门心思占有她。
郭妡眼角的泪终于如断线的珠子般滴落,刺耳叫嚣的嗓音也软下来。
似终于确认争不过命般,放下尊严乞求。
“不要,求你,不要……”
这般柔软的姿态,与先前的刚烈不屈一比,叫人心底跟着浮现些许柔软。
便是此时,何滢带着崇安公主闯来。
公主身边有属于皇后的凤仪卫女将士数十人。
面对万全的阻挠,直接一个巴掌挥开,下令将避雨亭团团围住。
崇安公主并未掀起帘子,只在阶下寒声道:“皇弟,天色已晚,你已开府成家,不便再逗留宫中,自行出宫去罢。”
这架势,今日恐难成事。
赵王讽笑着直起身子,那双眼依旧在郭妡身上流连着。
不疾不徐抬手,理了理皱巴巴的袍服,散漫道:“皇姐管得好宽。”
崇安公主不同他扯东扯西,只冷着一张脸,一副为他好的口吻。
“秽乱宫闱,其罪当诛,如今是立太子的关键时刻,皇弟也不想因小失大吧?”
赵王打起帘子,在三层石阶上垂目瞧着崇安公主。
本该是至亲的皇家姐弟,眼中毫无对彼此的手足情意。
赵王双手负在身后,昂首迈步下阶,往掖庭宫西门而去。
留下全然不走心的一句,“多谢皇姐。”
避雨亭的竹帘还在晃动,崇安公主带着何滢走进去时,郭妡正系着衣带。
起先绑着她双手的白绢被丢在地上,衣领遮不住的脖颈上,有两个醒目的印子。
脸上的珠泪,早已擦得干净。
她接过何滢递来妆粉,随意扑了几下,盖住那印子。
弯腰解了脚上束带,直接跳下石桌。
崇安公主见她二人飞快收拾,压着声音道:“本宫长这么大可没体会过听弟弟墙角呢,当真刺激。”
郭妡侧目,“这般说来,公主听过谁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