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即刻率领本部兵马返回漠南,主持都护府及军城的修建事宜,务必在明年开春之前完成初步部署!所需粮草、物资,由户部、工部全力调配!”
“臣遵旨!”陈绰抱拳应道。
“萧澈!”
“臣在!”
“你负责制定胡族管理的具体章程,务必详尽周全,既要防止他们生乱,又要避免激化矛盾,明白吗?”
“臣遵旨!”萧澈躬身领命。
散朝之后,长生殿内,檀香袅袅,案上摆着一幅漠北舆图。
白洛恒手指点在阴山以北的广袤疆域,目光沉凝:“漠南已定,可拓浑、葛逻等部仍在漠北混战,此乃天赐良机。诸位以为,我大周是否该乘势北上,一举荡平草原?”
周云庆首先出列:“陛下,臣以为可行!如今北伐军威正盛,将士们士气高昂,而漠北各部自相残杀,实力大损。若此时挥师北上,定能一鼓作气将其击溃,永绝后患!”
他手指指向在舆图上的“漠北”位置:“昔年夏文帝曾一路追杀至此,陛下何不效仿先贤,让草原永远臣服于大周脚下?”
陈绰与刘积对视一眼,齐声附和:“周将军所言极是!我等愿率军前驱,直捣漠北王庭!”
“不可!”
萧澈上前一步:“陛下,漠北草原广袤无垠,气候恶劣,我军粮草转运困难。且拓浑、葛逻虽在混战,但若我军北上,他们极有可能放下嫌隙,联手抗周。届时我军将陷入重围,得不偿失。”
他指着舆图上的荒漠与戈壁:“这些地方,大军一旦深入,便是无水无粮的绝境。当年楚室曾三次北伐漠北,皆因粮草不济而惨败,尸骨遍野,至今仍为边民所叹。陛下岂能重蹈覆辙?”
周云庆眉头紧锁:“萧御史过于保守了!漠北各部素有嫌隙,绝非铁板一块。我军可先联合较弱的葛逻部,夹击最强的拓浑部,待拓浑覆灭,再转头收拾葛逻,分而治之,何愁不能平定漠北?”
“周将军只知军事,不懂人心。”
萧澈摇头:“草原部落虽有争斗,却同属胡族,对中原王朝向来同仇敌忾。我军若介入其内战,只会让他们视我大周为共同敌人。届时即便暂时取胜,也会激起无休止的叛乱,耗空国库,拖垮民生。”
白洛恒静静听着,指尖在舆图边缘摩挲。他看向一直沉默的刘积:“刘将军曾经也久在边地,对漠北各部最为了解,你怎么看?”
刘积躬身道:“陛下,漠北各部此刻混战,实因默哆死后,无人能统御草原。我军若此时北上,固然能逞一时之威,却难以长久占据,那些草场与戈壁,既不能耕种,又难以驻军,占领之后只会成为累赘。”
他顿了顿,语气郑重:“不如暂不出兵,只派细作潜入漠北,挑拨各部矛盾,让他们自相残杀,消耗实力。同时,我军在漠南厉兵秣马,修筑城防,待其两败俱伤,再挥师北上,方能一战而定。”